慕昭却道:“这样事情并不够大。我接到密旨之后,便也想了可以先这么做。但转头一想,不如将计就计,带一部分人马先回京,又在路上遇到刺客,这样,事情就会闹得更大,而且,我的兵马会随后跟来,父皇和朝臣对此也不会有意见。”
长宁却道:“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再做这种冒险的事。听到你被刺杀差点死掉的消息,于我,就像天要塌了一般。”
长宁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慕昭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对不起。”
长宁将头转开不想看他,慕昭就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长宁本想反抗,但怕他用力会让背上的伤处裂开,便只好一动不动,慕昭亲了亲她的面颊:“对不起。”
长宁好半天才深吸了口气,说:“总之你根本就是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也没去想孩子们没了父亲要怎么办。”
慕昭委屈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长宁知道说了也白说,之后只好也抱住了慕昭,静静依偎着他。
皇帝在第二日就亲自来了秦王府探望慕昭。
长宁亲自送了茶水之后,便在皇帝的示意下带着所有宫侍出去了。
皇帝看慕昭一脸苍白,可见的确是伤势重,养了一个月,依然这个样子。
他坐在椅子上,说道:“朕传了木朔之问话,他说你身上的毒差不多已经全拔除了,伤处很快就会好,朕也就放心了。”
慕昭说道:“儿臣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问道:“你且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帝在派人去接慕昭回京时,就派了人专门去追查刺客之事,但是没有查出结果。
慕昭说道:“父皇看了那造假的密旨了吧。那人说是父皇您身边的内监,叫樊余,还带着印信,通关文牒也都是真的。所以我才会信以为真。密旨说让我带六万兵马马上赶回东京,我当时便有些疑惑,以为是北境出事了,才要我急调兵马回京,但除了这个密旨,又并无其他消息传来,儿臣并未听说京中有事,但何以要我调兵马回京,再者,在西都的兵马只有四万,儿臣要调六万兵马,就必得还要时间调他地两万兵马,所以我就先带了三百人快马入京,又让高锐和马芳聚拢六万兵马再入京,不过两人还没有从西都出发,我便在淮河北岸遇刺,之后便得知那密旨为假,现在想来,儿臣实在惶恐,要是当初我真的带了六万兵马擅自回京,不知是否会被说成是要图谋不轨。”
皇帝沉默下来,慕昭则神色沉重,没有再说。
皇帝过了一阵道:“假传圣旨,朕在彻查此事,之后会真相大白。”
慕昭却说:“现在天下初定,京里就因立太子之事而不宁,还请父皇早日立三哥为太子吧,这样局势也更易稳定。”
皇帝看着慕昭,慕昭苍白着脸,精神不好,但眼神很诚挚。
皇帝没有应他,只说:“你好好养伤。”
齐王府。
书房之中,皇甫昇坐在书案后面,右手拿着一柄带鞘短剑,不断用刀鞘轻敲左手掌。
他沉着脸,一直一言不发。
解万没有完成齐王交代的任务,没能借刘昶之手杀了秦王,回京之后,就有些失宠于秦王,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第一谋士的地位,自然只能更加卖力为齐王谋划。
他此时便说道:“传密旨于秦王,本以为他定然会受命带兵回京,到时候他私自带兵回京的罪名便可大加利用,让他背上谋反的罪名,即使皇上想要偏袒他也是不能。他自己想要解释,也可说是他自己造了假圣旨,为自己脱罪。何曾想他会仅带几百人先行回京,还在半途遇刺。这个计策,本是万无一失,现在却是这等局面,是下臣考虑不周。”
齐王皇甫昇听后,沉着的脸没有阴转晴,反而沉得更厉害,山雨欲来,道:“本王是因信重于你,才让你前去西都,没想到却完全没有起作用,本王又用你的计策,传假圣旨让慕昭带兵回京,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你说,本王还能信你?”
“殿下息怒。”解万本坐在椅子上,此时便起身下跪。
当初皇甫昇在萧祐手下为将时,喜怒一向不形于色,善能忍耐,自从做了齐王,脾气便要暴躁很多,至少解万觉得齐王殿下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当然,这也与他连连两件事都没办法有关。
一边的班同还在说风凉话,道:“下臣早就说过,使用假圣旨不妥。所幸那送圣旨之人已经被解决了,不然查到殿下头上,皇上定然会降罪于殿下。”
解万跪着皱了一下眉,皇甫昇没叫他起来,他也只好一直跪着,过了一会儿,皇甫昇才说:“即使那传圣旨之人已经被处置了,无迹可寻,但父皇总归会怀疑我等,再者,现在南朝已经攻下,南朝皆顺服于老五,再说老五手上有二十万兵马,慕家又是他的后援,长宁公主在南境也颇受追崇,即使父皇立我为太子,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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