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阁是长条形,更像一个长轩,一面邻水,长宁将这长轩隔成了四个小房间,最里面的成了她的书房,书房只在面水一面有窗户,另外几面都为厚厚的墙壁,书房隔壁是一个小隔间,再外面便是明间,这间明间堂屋做了琴室,而明间隔壁就是茶水间。
除了书房,另外几间房都是敞轩式,面水背水都是窗户,因为通风,是以非常凉快。
堂屋大门则是开在面水一边,由架在水上的栈道连接到岸边去。
慕昭一向是从隔间面向后面花圃的窗户进屋,隔间里的窗户一向是关着的,但他有办法进来。
他一向不会直接进书房里去,因为这样太过冒昧,反而会在隔间的屏风后面等一等,这日却正好听到了长宁和如意的话。
他并不太明白长宁和如意那打机锋一般的语言,而最后长宁说他只到了也无用,到底又是什么意思,慕昭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长宁病了吗,为什么要吃药。
慕昭对此很是迷糊。
慕昭敲了放在隔间里的盛水瓷器,发出清越的声响,如意便迎了出来,对着慕昭行了礼,说道:“公子,您来了。”
慕昭道:“公主要午睡吗?”
里间响起长宁的声音:“睡不着,你进来陪我吧。”
慕昭于是进去了,只见长宁一身藕荷色的抹胸襦裙,挽成简单的堕马髻,髻旁簪着一朵白色中间带粉的牡丹花,正散发出淡淡香味,她神态些许慵懒,黑黑的眸子含着笑意看他,只让慕昭心醉神迷。
慕昭唤她:“宁宁。”
长宁说:“过来坐吧。”
这日房里没有放垫席蒲团矮桌,所谓坐,也就只有长宁坐着的那个美人榻了,慕昭走了过去,迟疑了一下,才在她身边坐了。
长宁觉得慕昭这人矛盾得很,大多数时候,他胆大包天,有时候又非常拘谨。
长宁睨着慕昭笑,慕昭轻轻叫她:“宁宁。”
“嗯。”长宁应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慕昭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慕昭便将她搂住了,嘴唇轻触她头发上插着的牡丹花,这不是绢花,而是真花,慕昭满心柔软,又把她抱得更紧。
长宁说:“多谢你送来的肉,比宫里的要好多了。”
慕昭心想这又不算什么事,道:“以后每日都送吧。”
长宁抬头看他,“不用了。宫里有送来,我只是不吃而已。”
慕昭想问她刚才和如意说要吃药的事,但想了想又没问出口,只是将刘家和高丞相府以及苏府闹得几乎要兵戎相见的事对长宁说了。
长宁听后,便说:“不知萧祐会如何处置这事。”
慕昭道:“此次北齐出征鞑靼,大获全胜,将幽都府收回了北齐,萧祐十分欢喜,据说已经在准备会京了。”
长宁身体僵了一下,慕昭自然感受到了,他也有些紧张,低声道:“从幽都府回东京,萧祐恐怕会花二十多天时间。”
长宁问:“他可派了谁驻守幽都府。”
慕昭道:“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
他迟疑了一下后,说:“若是能够刺杀萧祐,萧祐一死,他的两个儿子,年纪尚小,都不堪大用,且他的几个弟弟,也都是好色懦弱之辈……”
长宁盯着他,她能够从慕昭冷静的眼神里看到他的决绝,长宁道:“萧祐岂是那般好刺杀的,想要他死,或者让他死于暴毙,或者让他死于敌手,他身边颇有高手,他自己也武艺高强又力大无比。走刺杀这个偏路,是行不通的。”
慕昭自己也知道,他深吸了口气,说:“嗯。”
他一点也不想将长宁交给萧祐,但萧祐却是长宁名正言顺的丈夫。
慕昭在第二日骑马回了京中去,换了一身衣服后,便去找了一家医馆。
医馆中的坐堂大夫五六十岁,帘子上有写着妇科小儿科圣手,里面的学徒看他一个大男人走进来,便上前问道:“可是要出诊?”
慕昭道:“非也。我有问题想问问而已。”
那学徒依然很热情地询问他有什么问题,又把他引去见那老大夫,慕昭道:“先生,不知可否后堂说话。”
这个医馆看妇科小儿科,有些妇人买痛经药或者堕胎药,都不想让外人知道,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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