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在擂台上,你在擂台下,千万人中我却只看到了你。后来你化妆成仆从到我府门口寻我,真是吓了我一跳……”
聂枣轻轻笑了笑:“我也记得,你同我剖白心迹时我也记得。”
“随云总是这么无赖……”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明明是……也罢,我记得,那是你生辰的时候,放着好好的生辰宴不过,说要去放烟花,偏偏府里不许,你就拉着我一起偷跑去城外,放了一夜的烟花。天空绚烂,是从未有过的美景。”
聂枣心口一阵悸痛。
“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你的贺礼你还记得吗?”
他仍是笑:“怎么会不记得,你还以为瞒着我,但其实差不多全城人都知道你到处请工匠,想为我打造一柄独一无二的枪……”
“你喜欢吗?”
“傻瓜,你送的怎么会不喜欢……就算那枪最后没铸成,你送我的马镫已足够,我不是还骑马带你绕了一圈城。”
“……你都记得。”
“随云,我爱你。”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也是。”
“随云,我们永远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柴峥言”松开了她。
他深情地望着聂枣,眼神温柔而坚定,却又深邃如渊,倒映着深不见底的浓烈情感,只要是女子只怕很难能逃过这双眸子。
但下一刻,浓黑中便浮现出几抹冰灰。
“随云,你有多爱我呢?”
“很爱很爱。”
“但我已经记不得什么是爱了。”几乎在话音未落的瞬间,语气已骤然冷下来,“这样你足够适应吗?”
聂枣被他松开,站立不稳:“……为什么你都知道。”
此刻的“柴峥言”已恢复了令主的神情,冰冷而高深莫测,带着些许睥睨众生的嘲弄:“我知道的比你想的更多。”
“柴峥言从未存在过吗?”
“你觉得呢?”
柴峥言自幼跟父亲去往战场,回帝都之前,少有人见过他……
聂枣凝视着令主,他眼睛里的柔情已褪的半分不剩。
他始终还是那个聂枣所熟悉的令主。
“为什么?委托人是……”
“我不可能告诉你的,你知道的,这不合规矩。”令主毫无感情道。
聂枣浑身僵硬:“那为什么告诉我柴……”
“你弄错了,不是公子晏先让你怀疑我的吗?我不过是给你一个答案,而且……”令主勾起唇角,“我也想知道你坚守多年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