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和聂枣商量着做戏。
一进这片瘴气,两个人就觉得有些不对,体力乏溃,四肢无力。而看到那六杯酒的时候,聂枣已经明白这是个什么局,一个几乎必死的局。
并不是他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是他们两个只有一个有极小的可能性生存下来……
跟着白芍呆久了,聂枣一眼就看出了那些酒水里肯定掺杂了解毒的药物,但是鬼影不可能这么好心在每杯酒里都放上解药,那么很大的可能性是只有食用了多杯酒水,才能生存下来——这也正好符合了鬼影的心理,喝得多付出的多爱的更深的那个反而能活下来。
她可以确定,鬼影做这个考验的初衷绝对是想看他们为了求生而互相陷害反目成仇的丑态……于是她就和公子晏短暂达成共识,将计就计演出了这么一场戏,由一个人喝完全部的解药,然后去对付鬼影和瘴气。
瘴气遇到解药便会稀释不少,唯独那张桌子上的阴霾不散,那么很大的可能,那张桌子便是这瘴气的来源……
当然,如果这一切仅仅是聂枣想太多的话,那么一杯酒都没喝的另外一个人,便同样可以趁着鬼影不备偷袭。
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有一个人活下来。
不过总算聂枣赌对了,她竭力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想。
公子晏连忙跑去扶起聂枣,快速取出几颗解毒丹喂给聂枣,有些焦急道:“姜大小姐,你醒醒,撑着……我想办法出去找人来救你……”
说着,他抱起聂枣朝原路走去。
然后,公子晏的耳边飘过了一个极低又极动听的女声:
“考验,你们通过了。”
***
聂枣猛地睁开眼睛,石道的光线昏暗,她的手还放在那个头颅上。
公子晏撑着伞,脸色惨白地看着她。
“刚才……”
“你的手指还好吗?”
聂枣想起了自己掰折的手指,连忙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仍旧完好无损。
难道刚才不过是幻觉?
他们此刻还在石道中没有走出来……那这个幻觉也未免太恐怖太真实了!
想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心惊肉跳的走向石道尽头,与记忆中一样,破败的楼宇,只是没有了阴森浓郁的死亡瘴气。桌案上依然摆着纸,这次公子晏是怎么也不敢碰了,还是聂枣大着胆子瞅了一眼,却发现那上面的字已不是那首倾夕的遗言诗,而换成了几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纸。
那是答应过他们的,有关令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二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我叫倾夕,生于楚国。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生的很美,但凡出门寻常男子总会盯着我不住看。未满十二岁,上门提亲的人便踩平了门槛。十四岁那年,我出嫁,嫁给当时镇中的一位富商做续弦,换了整整一千两的聘礼。懵懵懂懂上了花轿,直到入洞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被自己的父母卖了。
一千两,是我的价值。
那位富商在床第间有些古怪的癖好,每次行房我总是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我本以为夫妻行房都是如此,但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他是个恶鬼。
我想逃,可我不敢。
就这么过了两年,我十六岁,出落的越发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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