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老太太的药中动了手脚。他也是个贪财怕死的,都不用上刑,就吐得干干净净,而背后指使他的人竟是严氏!
严氏是出于何种目的简直再清楚不过,她还企图以自己为祁老太太守孝三年为由,搬出“三不去”,闹着祁家不能休妻。
祁弘锦便上告了大理寺。
后宅之内到处都是心机手段,只要无关大体,家宅之中自能处置,但是此种情况,往严重了说,已经算是故意伤人性命了。
祁弘锦休妻,严氏亦被送入大牢。
“祁弘锦已经又接了调令还京,原本他去南京也只是暂理事务,如今再回京来,在虎贲营中当官升两级。等他与成福郡主回京之后,就要成大礼了。”萧慕携着谢琳琅一面说着,一面提醒她看门槛。
总归也是个圆满的结局。
进了内室,萧慕扶着谢琳琅坐下,又拿了大引枕放在她背后,碧桃端来一碗酸笋鸡皮汤,只撇了一层清汤,里头淹着几块酸笋,谢琳琅如今爱喝这个,小厨房日日都要炖上一盅备着。
谢琳琅拿着勺子舀羹汤,如今她怀着身孕,便显得珠圆玉润起来,进屋将外头的大毛衣裳脱了之后,鼓胀胀的上围就愈加昭彰。
大约是他的眼神不大正常,立即引来旁边的一声咳嗽。
萧季元一身绯衣玉带坐在一边,小小的人儿,端着一张小脸有模有样。他从小就不大爱笑,早熟的很,大家都说他这性子简直十足十的随了萧慕,萧慕皱着眉不承认,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来,觉得不是人见人爱也差不离!哪里像这小子,才六岁,就万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了。最重要的是,还搅得一手他爹的好事!
萧慕就摆出严父的模样来,道:“今日西席都教了什么文章?”
萧季元去岁启的蒙,不算早也不算晚,他对做学问不大热衷,平日里也只限于完成西席交待的功课而已。此时听问,也不紧张,他沉着道:“不是文章,讲的是西汉的治国之策。”
“那你从中获得了什么启示?”
萧季元道:“儿子以为,无论是何国策,当以于民有利为先。西汉初年行黄老,武帝之后崇儒学,于民有利,皆是善政。”
萧慕笑道:“我儿德厚流光,像我!书房里那柄镶珊瑚鞘的短剑你想不想要?”
萧季元虽脸上不露喜色,却立即从炕上蹦下来,站起身道:“儿子谢谢爹爹!”转身就往书房跑。
萧慕笑得有些得意,自发挪到谢琳琅身侧,揽过她,凑到她唇上轻吻了一口。
外头月亮高高的升起来,月光透过槛窗漫进室内,谢琳琅将手搭在小腹上,满心的宁静与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