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君就是一阵头疼,皱眉道:“闭嘴!”
孩子揣在钱家姑娘肚子里,该着急也是她们。
此时施太夫人坐在一旁,一脸的尴尬相,她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丢这种人,脸上火辣辣的,险些挂不住,目光刀子一样的往钱玫身上剜。
还是小吕氏最先绷不住了,方才她从施源口中听到自己女儿怀了身子时,惊骇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若不是现在还有外人在,只怕她已经一个巴掌朝钱玫甩过去了!她,她怎么竟做出这种事来!
还瞒得这样严,竟一丝口风也没透,她竟连一分一毫都不知道!她恨不能立时就晕厥过去算了,亏得她当时还放大了嗓门儿,外头围着那么一群子人,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刚刚施源那句话就能传遍满京城去!她竟还可笑的来算计施源,真是找死也不拣个好地儿!
她的目光打了钉子似的钉在吴豫身上,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性,女儿是怎么跟他搅在一起的,却偏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是真能做得出来的。
故而连跟女儿求实都没有,就认定了施源说的是确有其事。
而此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面前的吴豫能娶她女儿做正妻,虽说吴豫不堪,后院里乌烟瘴气,但此时哪里还能挑拣,幸而他身份不低,阁老的嫡孙,她女儿嫁过去,凭着姿色或许也能笼络住他也说不定。
她如今只能如此想,只有这样,她才还有一线生机。
小吕氏脸绷得紧,女儿被人欺辱了,自然该是满面怒容的,她就一扬头,冷笑道:“吴公子引-诱小女,吴老太君竟也依旧坐的稳当,都说吴阁老家风严正,如今吴老太君怎么也该给个交待不是?”
这脸皮厚的!吴老太君心中一哂,她这大半辈子都没人敢来威胁她,今儿若不是为了她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她岂会理会小吕氏这等没脸没皮的人?便抿一抿唇,看向吴豫。
吴豫忙上前道:“祖母,孙子与玫儿两情相悦,祖母便成全了孙子罢!”
吴老太君简直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子怎么会这么蠢,那个钱玫明显是又去勾-引别人没成,这般水-性扬花,亏他还非要求娶了来!
吴老太君就道:“我只问钱姑娘一句,你腹中孩儿的父亲确实是豫哥儿么?”
钱玫只垂着头,她的震惊也并不比旁人少,她犹在雷劈中回不过神来,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施源怎么会知道?
她一脸灰败,险些委顿在地,脑子里乱成一团,也不知听没听到吴老太君问她话。她身边的大丫鬟小桔悄悄推了她一把,她抬头去看施源,见他脸上笑意盈盈的,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之前是想过要嫁给吴豫的,但那也是在她知道吴豫已经有了三个庶子女之前,如今又是这般情状,她便是嫁到吴家去了,只怕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倒不如此时抵死不认,虽是垂死挣扎,或许还能有旁的出路呢!
心里迅速做出决断,别说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怀孕,就是真确定了,她此时也是万不能承认的!眨了两下眼睛,她就落下泪来,对施源道:“表哥为何如此诬赖于我,难道仅仅是为了抵今日辱我清白之事么?既如此,我也不让表哥为难,我自会做个了断。只是表哥信口所言,便是上奏大理寺,我也要讨个公道!”
正施施然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施源便笑道:“我刚刚也说过,公道与否,不能仅听一面之词。既然钱姑娘坚持,那便请位太医来诊一诊脉也就是了。”
他说的笃定,钱玫顿时就心虚起来,她迅速的回想这个月到没到月事该来的时候,但是完全想不出来了。毕竟还是年轻姑娘,对这种事心里没谱,她回头去看小桔,小桔直愣愣的摇摇头。
她的脸色终于变得惨白,她怎么就会同意她娘说的,要来算计施源呢?她娘还说有太夫人帮衬着,定然能成,如今怎么样?太夫人当摆件儿似的杵着,一言不发,她只怕要前途尽毁。
吴老太君在上首就对吴豫笑道:“傻小子,你瞧瞧,连钱姑娘都不肯认自己腹中的孩子,说不定人家要怎么处置呢?只有你还傻乎乎的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说着就由她身边的媳妇扶起来,道:“这热闹咱别凑了,咱们家去罢。”
小吕氏就急了,狠狠瞪了钱玫一眼,这个时候了,不承认还有什么用?倒不如先赖定吴家同意了才是正经!便道:“老太君稍安,不是我说大话,只是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也是精心教养着长大的,如今被吴公子折辱了,老太君竟一句话儿没有就想撇开手不成?虽然咱们家是小门小户,自比不得吴阁老位尊,但我就算拼着脸面不要,也要上奏,为小女讨个公道!”
吴老太君果然就站住了,看了小吕氏半晌。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吴阁老虽是阁老之尊,但如今新帝刚刚登基,朝中人员虽未清换,但作为阁老却在此时生出事端,显然不是好事。况且堂堂一阁老,子孙不肖,在圣上面前,这考语只怕也要打折扣。
不过就是后院的一个玩物儿罢了,多一个有什么要紧!
吴老太君也不坐,言语之间丝毫脸面不留,直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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