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福郡主气鼓鼓道:“可不是么,还是个大八卦呢!瞧你那两眼睛亮晶晶的,一准儿想听罢!也罢,反正又不是我丢人,我倒要替我那个好姐姐遮遮掩掩?”
萧玉贤?
谢琳琅想起那日情况,萧玉贤的亲娘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谢琳琅笑道:“萧大姑娘又怎么得罪你了?”
成福郡主撇嘴,“谈什么得罪?她只要肯消消停停的过完一天,我就是烧高香了。那回赏梅非但没赏成,结果还闹了一场,爹爹就把钟夫人禁了足。我那大姐光投水就投了四回,还附带着绞头发上吊,终于把爹爹磨得没法子,便让她进去瞧钟夫人了。也不知道这两人都商议了些什么,第二日我大姐就谴人送了封信去祁府。你瞧瞧我是一个多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竟会有这么一个蠢的大姐?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私下相授通信也就罢了,她竟还在底下款了自己的大名!直把祁夫人吓个半死。”
这会子还不忘捧得自己呢!谢琳琅笑着拿眼风瞥她一眼。
闺阁女子与男子私通信件比私相受授还要严重些。萧玉贤是怎么想的?
成福郡主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气愤道:“祁家也算是厚道了,只是让人又将信悄悄送了回来,也没惊动旁人。此事把爹爹气得不行,展开信来瞧,竟是一首玉蹊生的诗,是什么我也没细看,真是有多大脸都能被她丢净了!我瞧她是唐传奇话本子看多了,还想着成就一段佳话呢!只是佳话没成,她被爹爹关起来,和钟夫人一起禁足去了。但她又岂是个能消停的,今儿撞墙,明儿投缳,后儿刃腕,花样多的很!”
谢琳琅叹口气道:“难不成是祁家因为此事才急着给祁弘锦另定了亲?”
成福郡主不屑道:“也是巧了,祁弘锦有位表妹,泪珠子一掉跟不要钱似的,手段跟我那大姐简直一个样。只是祁弘锦这位表妹不大认得字,诗就更不会写了,没这么诗情画意,却也更直接,直接就绣了个鸳鸯戏水的荷包偷偷塞到了祁弘锦的枕头底下。祁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不欲张扬,怕损了外孙女的名声,便拍板将亲事定下了。”
成福郡主瞅着谢琳琅目瞪口呆的样儿,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道:“你自己个儿照照镜子去,活像是吞了个鸡蛋在嘴里!平日里一副端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摆出来的,你们家王爷要是见到你这副模样,还不得后悔找他爹求这门亲事!”也不给谢琳琅反应的机会,连珠炮似的道:“祁弘锦那个表妹,想来你也该知道的,你不是有个婶娘是严家女么?那个表妹也是严家的,与你婶娘家的二姑娘还十分要好。”
谢琳琅倒还怔忡着赐婚之事,她并不知道这桩赐婚竟是萧慕去求的。听成福郡主说到三婶娘,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婶娘家的二姑娘,那不是谢瑶琅?严家表妹年纪也不大吧?”
“听说是及笄了的,也是家里的嫡女,不过严家姑娘多,她已经行八了,柔柔弱弱的模样,很得祁老太太喜爱,早就想谋划着嫁给自己孙子,可是祁夫人并不大情愿,祁老太太便想着若是自己孙子情愿,再求一求他娘,就没有不妥的了。于是严八小姐就十分敬业的将这后宅里的招数都使了一遍:假山后面丢帕子,湖心亭里噙泪告白,头晕恰歪到祁弘锦怀里,那么多的下作招数偏她都会,可不是伶俐透了!祁弘锦也是个木头,竟一点儿没发觉,还客客气气的表妹叫着,真叫严八小姐将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这些招数都没成,这才想着直接拿着荷包栽脏算了,有祁老太太作主,竟也成了。”
谢琳琅叹息一声道:“既然事已至此,也确实再无它法。”
成福郡主笑道:“你打量我难过呢?我才不难过!我若是难过还能乐呵呵的跟你说这些么?”她又笑了两声,连声道:“他自己被人算计了也挺着,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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