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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
宫中各处打斗正酣,太子一面留心应付,一面默默地计算着时辰,那喊叫和兵器的声音传入耳,他一点儿也不觉烦乱,反升起一股大事将成的兴奋。
正此时,有人急急来报:“殿下,越王带人自北门攻进来了!”
太子猛地拧眉:“北门不是有贺将军?!”
“贺将军被北军大营的郑四带人截住,迟迟未到。”
太子骂了句,往殿里看一眼,当即转身,撤掉一半兵力赶往北门,对守在这处的领兵之人交代:“守住此地即可,不必强攻,撑住一个时辰就算胜了。”
等他赶到北门时,宫门刚刚被破。
越王来势汹汹,甫一见他便破口大骂:“大哥,你不仁不孝!如此德行怎能当得太子大位?你把父皇、母后怎样了?”
太子冷笑:“我当不得,难道你就当得?我不过是进宫请安,你此时带兵闯宫又意欲何为?”
越王呸了一声,越王妃也在行军之列,她性子比越王还急,当即喊道:“多说无益!王爷,我们打进去自然就能解救父皇和母后。”
越王很是听她的话,“呔”的一声提刀便冲。越王未必多有谋,却当得一个“勇”字,他手底下的人马也多半如此,因而太子的人打起来不多时便占了上风。
太子脑子急转,硬拼是拼不过越王的,他看了看,暗中使眼色,他在马上主动迎着越王一阵儿猛攻,那厢里几个功夫不弱的却暗暗成圈,将越王妃围在了中间。越王妃寡不敌众,一个闪神,连人带马被绊倒在地,太子这边的人拼着被伤将越王妃擒在了手里。
越王双眼发红,啊啊叫道:“你不讲规矩!两军交战,你怎能抓了她挟持与我!”
北边第一道宫门已破,太子索性放弃,也不与越王多废话,带人迅速退守至第二道宫门。他将越王妃带上门楼,对着底下的越王直接道:“撤兵。”
越王妃被绑着呸呸两下,冲着自家王爷大喊:“王爷休要管我!破了这城门冲进去,我便不信他当真能杀了我!”
一旁的太子兵拿起剑便抵住了她的喉咙,越王手中的大刀一颤:“夫人!”
太子淡淡瞥了一眼,倒笑了,又说:“连一个女人都舍不下,还妄想登九五之位?老二,撤兵吧。你现在撤走,来日,我会记着今日的情分,仍将你封为王爷,让你与从前一样。”
越王妃:“别……”嘴被塞住了。
越王呼哧呼哧喘气,心里当真舍不下越王妃,然而到此一步又觉心有不甘,不由无声地僵持着。
半晌,他咬牙问:“你把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了?”
“他们很好”,太子说着,将越王妃往前推了推,越王妃身子一晃,险些自门楼上摔下来。
越王出了一身冷汗,狠狠一闭眼:“好……”他这个字尚未完全吐出,身后突然冲进一对人马,也不出声,弓拉至满,一箭离弦,带着森寒的杀意直取太子心口。
太子大惊,本能地拉着越王妃往后退,那箭擦着他的左肩便窜了过去。太子一瞥之下已看清来人,刚要说话,不想这箭竟是连发,第二箭已到跟前,射的是他的右肩,这一下他没躲过,剧痛传来,箭没右胛。可是他丝毫不敢停留,因知必还有第三箭,遂索性整个身子躲在了越王妃身后,射箭的人笑了一声,第三箭已发,不偏不倚,正射在太子稍稍露出的发髻之上。束发玉冠应声而裂,太子被那箭矢的力道冲得后退两步,微一闭眼,头发四散下来。
这一队人马来得突然,三箭连发也是在转瞬之间,门楼上的人稍稍被震住了,片刻后才也记起城楼上也是有弓箭的,于是也搭起弓箭,等太子命令。
太子披头散发,呸出一口血沫,边咳边冲着下边笑:“裴云铮,你来的真是时候。怎么,老三不在了,你倒做了老二的狗?”
裴云铮黑衣黑甲,漠然看着他,并不说话。
越王皱眉扭头看了他一眼,然而就在这一眼的功夫,太子已经一直越王妃,“扔”。
旁边的人得令,二话不说,抬手便将越王妃推了下去。
越王大叫,死命打马去接,到了近前一看来不及,直接飞扑过去自己垫在了越王妃身下。只闻两声闷响,之后便没了动静。
越王的兵马登时傻了眼,怔在原地,
太子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肩,下令:“放箭。”
霎时箭矢起飞,对着场中众人,裴云铮这才一抬右手:“下马持盾!”瞬时,百余人的骑兵队伍齐齐倒勾下马,在马腹下取了盾牌,蹲踞于地,又整齐的一声长哨,马匹便在场中跑动起来,一会儿又散到四个角落。
越王手下的兵马那也是见过些阵仗,不过他们以“野、猛”为优势,虽也听说过裴云铮训得一支“赤金军”很厉害,但没怎么得见,现一瞧,好家伙!都不禁在心底赞了一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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