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邓环娘被他俩说得怔怔的,道:“这是要如何?”
明玥低低道:“娘在这稍等着消息便好,没事的。”
说完,和郑泽昭转身出了屋,出院子时明玥想叫红兰去取东西,郑泽昭道:“我那里都有,另拿反显得假了。”
明玥点点头,郑泽昭看看她,又低声道:“没事,父亲定也不会同意的。”
明玥本是心里正在感慨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也要用这个法子来拒婚,但想到常令韬阴测测的模样,明玥也不禁有点发寒,这会闻言瞧了他一眼,真心道:“多谢二哥。”
郑泽昭抿抿唇,没说话。
两刻钟后,郑泽昭院子的丫鬟哭着满院子的找大夫。
拢翠斋里头前来保媒的吏部官员冯丰正与老太爷和王氏说话,说到了郑泽昭眼下卧病没能在职,冯大人坚决要去探望,老太爷正在客套,下人来报说二少爷院里正的丫鬟正哭着求老太太去请大夫。
王氏一惊,老太爷眯着眼睛问:“二少爷的病又重了?”
白霜忙回道:“回老太爷的话,不只是二少爷。方才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奴婢将这位大人前来保媒的话给说出去了,话传到七姑娘耳里时,七姑娘正在二少爷的院子里探病,闻、闻言这位大人保媒的常家公子,立时、立时就割腕自尽了!二少爷不明所以,起身去拦,可他也是病身子,七姑娘又一时刚烈得很,遂两人都伤了,现都晕了过去,生、生死不明!”
王氏呼一下起身,喝道:“那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白霜急急退了下去。
冯大人脸色登时难看至极,冷冷道:“姓望之女,果然刚烈!”
郑老太爷黑着一张脸,神色也不怎么好,但隐隐又显出一分得意,挑眉道:“冯大人可还要瞧瞧?”
冯丰冷笑,二公子有病在身又受了伤,本官自然更加要探望探望。”
老太爷大袖一敛:“那请吧。”
他说着“请”,但却是一转身,自己当先而行,那冯大人郁郁的跟着他后面。
到了郑泽昭的院子果然见一院子的丫鬟神色惶惶,端着水盆进进出出,行到廊下便能隐隐闻见血腥味。
王氏一晕打了个晃儿,焦嫫嫫忙扶着她进了门。
大夫还没有到,老太爷领着人穿过过堂,一进外间便见郑泽昭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歪歪斜斜的靠在矮塌上,右手和胳膊上都有伤,因未经大夫包扎,只是丫鬟们用帕子给摁着,血不断的往外渗,见他们进来想要起来行礼,但刚站起来便又晕得倒了回去。
老太爷也就摆手示意罢了,又指了指身后,说:“这是冯大人。”
郑泽昭自然识得,虚弱的说了声:“冯大人好,下官不能行礼,还请大人见谅。”
冯大人拧着眉头看他,阴阳怪气的道:“郑公子怎弄成这副样子?”
郑泽昭叹了口气,道:“方才小妹不知听丫鬟说了甚么,竟割腕自尽,我一时情急去拦她,不料她誓言一死,便不慎将我也伤了,眼下也不知如何。哎,我刚刚问询下人方知是因常家提亲,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拦她!五姓之女,虽是旧族,然婚嫁自该不计官品而尚阀阅,倘被迫之,何惧一死!”
“你你!你大胆!”冯大人被他一番话气的胡子都抖了。
然郑泽昭虽面色苍白,却坦然不惧,冯大人直跳脚,继而转向老太爷道:“郑老先生,这这这你如何说!”
郑老太爷仰着下巴,哼了一声:“一介弱女尚且如此,我身为家主,难道还不如自己的孙女明事?”
——这跟直接骂出去也没甚么两样了。
冯大人抖着手指指着众人:“好!好!”
恰又丫鬟进来报:“大夫到了。”
王氏忙吩咐:“快快!请进来!”
老太爷捋着胡子:“冯大人可还要到内室看看我那不知道生死的孙女?”
——郑泽昭都伤成这样了,自然也没人怀疑明玥。
冯大人使劲儿一率袖子,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