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了了,比她伶俐,迎上陆晋那张阎王脸,笑意不减,“妾身见过二爷,二爷这是从何处来,用过饭没有?妾这就叫厨房加菜。”
再提云意,“夫人年纪小,瞧着有意思便拨弄两下,还望二爷多多包涵。”
陆晋怒而拂袖,“算了,你准备准备,一会儿有同僚上门,你留下陪着唱一段。”
再看云意,“绿枝呢,过来把她领到井里去。”
喊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云意支吾道:“那个……绿枝让我改了名儿了,眼下叫汤圆…………”
陆晋觉着头晕,“你干脆把红杏也改个名字叫粽子得了。”
“那也成啊,反正就快到端午了,叫粽子指不定添多少福呢。”
真真是个厚颜无耻的。
陆晋只好亲自动手,握住她手臂就往院外拖,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当着程了了又多一分扭捏,因此与他纠纠缠缠好半天才到后院一口枯井旁。
对着他那一脸阴霾,难得云意还能抖擞着胆量同他玩笑,“怎么啦?终于忍不得了,要把我扔井里一了百了啊?”
汤圆一路小跑跟上来,主动坐上木桶,慢慢往井里降。等她落了地,老仆再将木桶提上来,就等云意。
陆晋双手撑在她腋下,抱孩子似的将人提起来,放进桶里。
云意拉一拉他衣袖,求道:“二爷可别忘了给我投食啊,我肉少,经不起饿。”
他拉开袖口雪白细嫩的手指,安慰道:“放心,里头有吃的。”同顾云意相处,有一条需谨记,什么时候都别忘了给她准备吃的。
他不放心,替了老仆的活儿,亲自送她入井。
井里黑漆漆一片,四处飘着一股干稻草味儿。好在汤圆力气大,在井底稳稳接住她,再大力摇了摇木桶,上头的人便放下心,收起木桶到前院迎客。
这井底掏出一道门,门内偌大一间石洞,里头一应生活器具都在。手拂过桌面,一点灰都不沾,显然是时常有人打理。
云意走到尽头,靠墙放着一张大立柜,里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兴许为的就是遮挡视线,再往前必定别有洞天。
总不能是陆晋琢摸着挖个地道连通忠义王府,好半夜里提刀去砍他大哥吧。
那也太简单粗暴了点。
云意还在犹豫吃梨还是吃桃,前头已经热闹起来。
今日来的都是老早就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旧友,因此席上并不拘束。他置办这座宅子算不上秘密,自打投身军营,他便鲜少回王府,即便后头结了亲事,一年也难回去一回。大多数时候都住在此处,至于为何姓余,还有一段旧事。
酒酣耳热,程了了正唱《百宜娇》,“看垂杨连苑,杜若侵沙,愁损未归眼。信马青楼去,重帘下、娉婷人妙飞燕。翠尊共款。听艳歌、郎意先感。便携手,月地云阶里,爱良夜微暖。”
她嗓音清亮,通篇无一丝媚俗之意,不由得让人高看一眼。
再唱“乱红万点。怅断魂、烟水遥远。”至此处,恰有不速之客漏夜前来。
哐哐哐门敲得似鼓点,又急又凶。李管家开门相迎,来客端的是好气魄,陆寅手下一员副将冯继良领三十甲胄齐备的一字军列队阵前。
陆寅自视为一,一为原始,因而新练的亲卫军改了名号都称一字军。
李管家本要争辩两回,但瞧见自队尾拾级而上的陆寅,便老老实实闭上嘴,弓着腰引他入府。
而陆晋等的人也正是他。
他悄声吩咐,让程了了退席。
陆寅绕过照壁至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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