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迟不想在京城多留,天刚蒙蒙亮便打着瞌睡起来了。平时沾着枕头就睡的人,昨天夜里翻来覆去难得没睡好,素来白净的一张脸此时眼下多了点青色难以遮掩。
“这么早就走啊,”李奶娘跟在吕迟身后,手上捧着一只食盒,是早晨起来弄得早饭。
枣木将那食盒接到自己手里,道,“早些回去的好,恰也能赶得上家里的中午饭。”
李奶娘点点头,对枣木道,“路上经心着些,回去好好照顾少爷,若没什么打紧的事情,以后也少回来。”
枣木给她说的颇委屈,怎么就少回来?
“少爷才是你亲儿!”枣木凑到李奶娘耳边,低声嘟囔了一句。
李奶娘斜眼看他,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生出那样的金元宝,可奈何本事就够你这个铜板?”她顿了顿,又问,“你和明柳如今……怎么样了?”
枣木原还有些气,听见明柳的名字不由得跟着脸颊一红,带着点扭捏道,“就,就那样,我们两个挺好的。”
“挺好的就好,我看年后可以挑个好日子,到时候我自己去求了少爷赐婚,你们两个早些一处也不影响以后侍奉少爷,”
“哎,说的太早了,”枣木给李奶娘安排的事情弄得心口呯呯跳。
李奶娘见他这样,直想踹一脚再骂一声没出息。
“枣木,该上车了。”马车上,车夫叫了声。
“来了,”枣木立刻应道,又对李奶娘说,“娘,我要走了,后头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年三十白天定能赶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奶娘推他,“快些上车吧。”
铁定不是亲生的,枣木愤愤想。
吕迟坐在马车上,单手杵着脸颊,垂眸懒洋洋的坐着。
这事情其实也并非完全无解,只是他并不知道褚瑜那边会怎么做罢了。吕迟将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暂还找不出头绪,只得将此事先放到一边,想等着回去以后与吕益商量商量。
没想到走到城门口时给人拦住了。
“吕公子,这是二皇子让我交给您的东西,”马车下面站着一个褚清的内侍,模样十分恭敬的递给他一封信件。
吕迟烦得不得了,只抬抬手让枣木去接。
那内侍见枣木出来,不见吕迟,于是又说一句,“殿下说进来政务繁忙,有空再去看您。”
手上跟着将东西交给了枣木。
吕迟坐在车里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褚清故意在这个时候恶心他呢。
若是摊开了讲,褚清的感情一向很隐晦,他前头又没开窍,故而难以发觉。他受了人的好,这个没法否认,如果就此一点不谈别的,吕迟甚至会有些愧疚于褚清的情绪在。毕竟他并不是不能喜欢男子,只不过没喜欢上褚清罢了。
只不过褚清如今的打算让吕迟无法忍受,什么都想抓在手中,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更别说现在还有些因为他自己而要牵扯阿芙下水的念头。
褚清明知道阿芙喜欢他喜欢的多单纯,偏要将这份感情利用了。
吕迟也没有别的好说,就连吕芙太傻也不好想了。阿芙的傻,一半是天真,一半是家里娇惯出来的,这个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缘故。
类比自己,很多时候又哪里不是蠢的很呢。
吕迟轻叹一口气,上身趴在小几上,双眼看着窗外,头一次这般无奈。
一路行到了宁康县,恰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正赶上家里吃中午饭。
下马车的时候与吕平前后脚,不知他从哪里回来。
“哥哥,”吕平见了吕迟,立刻绽出一个笑,从后头快步走到他身边,“哥哥回来的早。”
吕迟应了一声,又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你又去了哪里?”
“父亲交代我办些事情。”吕平道,又问吕迟,“哥哥在京城里可有什么结果?”
话题说起来,他是知道吕迟去京城做什么的。
吕迟也不太奇怪,他出门前还让人知会了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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