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魏箩道:“想必是跟你不熟,怕生。”
赵琉璃没有气馁,对着魏箩的肚子说起话来,一会儿说“我是你的姑姑”,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叫小西瓜,你跟我说说话吧”。魏箩和陈皇后看得哭笑不得,不多时,小西瓜果真在魏箩的肚子里动了动,伸出一只小小的脚丫子,算是跟赵琉璃打招呼了。
赵琉璃又惊又喜,“它真能听见我说话?”
魏箩也很稀罕,把手放在肚皮上,小西瓜仿佛真的有所感应一般,收回脚丫,换成小手隔着肚皮触摸魏箩的手。魏箩的眼眶一下子湿了,养了这么久,头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这孩子的存在。真希望它快点出来,魏箩心想,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不过她和赵玠的孩子,一定不会丑就是了。
日头西斜,时候不早,魏箩和赵琉璃向陈皇后告辞,各自回府。
陈皇后将她们俩送到庆熹宫门口,颇为感慨道:“瞧着你们如今都过得很好,我这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赵琉璃以为陈皇后是伤感身边儿没人了,回握住陈皇后的手道:“母后放心,我会时常回宫看望您的,一定不会让您孤单。”
陈皇后无奈地道:“你已经嫁人了,时常回来像什么样子?若是指望你回来,还不如指望阿箩常常入宫陪我。”
魏箩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便带着孩子来看母后。到时候您含饴弄孙,还愁没人陪伴吗?”
陈皇后笑了笑,道:“你说得是,如今我就指望这个孙儿出生了。”
魏箩和赵琉璃离开庆熹宫,赵琉璃和杨缜先走一步,魏箩坐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赵玠才从宣德门里出来。
魏箩想起方才陈皇后的话,心中有些异样,问道:“母后近来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赵玠把她抱在腿上,把玩她的手指头,“怎么?”
魏箩道:“我瞧着母后心情不大好,想必是琉璃出嫁了,她在宫中的日子更加孤单。我瞧着母后没有原谅陛下的心思,担心母后一个人寂寞,以后想多入宫陪陪她。”
赵玠亲了亲她的小脸,笑道:“自然可以,不过得等你生完孩子以后。”
如今魏箩肚子越来越大,出行很不方便,也可能遇到危险,是以还是待在王府安全。
魏箩思忖片刻,点点头道:“上回让你在宝和殿安排一些人手,你安排了吗?”
赵玠道:“一早便安排了。”说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故意打趣道:“阿箩的话,我岂能不听呢?”
魏箩努努嘴。刚要说什么,忽觉车身震了一下,马车停在路边。
赵玠掀起布帘问道:“发生何事?”
车夫回道:“回禀王爷,前面的马车坏了,挡住了去路,可要绕路回府?”
赵玠道:“绕路罢。”
透过布帘一角,魏箩瞥见前面那辆马车旁站着的姑娘,穿着粉紫色的襦裙,分明是高晴阳无疑。魏箩让车夫再次停了下来,想着好歹与高晴阳有过一点交集,便问她可否要一同乘车。毕竟镇国公府与靖王府顺路,而且天气阴沉沉的,瞧着马上要下雨了,她站在这里还不知道何时能回家。
高晴阳想了想,没有忸怩,坐上马车后,感激地道:“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魏箩问道:“你方才去了哪儿,马车怎么坏了?”
高晴阳端坐在对面,解释道:“我去街上的书墨铺子挑了几块墨锭,打算回家练习字画,未料马车轮子忽然坏了,这才不得已停在路边。”
魏箩点点头,道:“一会儿我们回府后,让车夫再送你回镇国公府。”
高晴阳没有推拒,真心诚意地再次道谢:“多谢王妃。”
魏箩摇头说不用。
*
很快到了靖王府大门,赵玠抱着魏箩下了马车,一转身,却见靖王府大门口站着个人。
朱漆大门前,魏常弘穿着湖蓝色纻丝锦袍,身姿挺拔,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门口的仆从是认识他的,晓得他是靖王妃的胞弟,不敢怠慢,原本想请他入府小坐,未料想他却说不用,然后一直站在门外等到这会儿。
魏箩一见到常弘,惊讶地从赵玠怀里钻出来,提着娇绿绣梅兰竹菊纹裙襕拾阶而上,停在常弘跟前:“常弘,你怎么来了?为何不进府里坐,站这儿多累啊。”
魏常弘露出微笑,道:“下人说你快回来了,我便想着在这里等你片刻,一会还要回去。”
魏箩歪了歪头,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魏常弘从袖中取出一个大红绣百子图的香囊,抬起魏箩的手,放到她手心,“这香囊里面是四伯母去大慈寺特意为你求的平安符,送给未来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你暂且替它收着,日后给它戴上,四伯母说能保一辈子平安。”
魏箩握着那枚香囊,抬头再看常弘时,弯唇笑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四伯母,我定会给孩子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