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我们栖霞分局的局长,江南。”
“江局长。”中年女人大概没想到这个看着可亲的大师居然是局长,她站起来,朝江南弯腰,“我儿子的事就拜托您了。”
“不用客气。”也不见江南有什么动作,中年女人怎么都弯不下腰。
后者惊骇抬头,在她眼中,这位年轻局长的形象顿时变得格外高大上。
“说下你儿子的具体情况吧。”江南毫不客气的拿了根桌上的香蕉拆开吃。
齐舟&云袖:“…………”
他们突然有一种不是来办案,而是来渡假的悠闲感。
江南随意的态度影响到中年女人,从几人进门后一直紧绷着神色的中年女人放松了些,她开始说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中年妇人叫张曼珍,她的儿子叫张浩思,张曼珍的丈夫十年前因为车祸死亡,张曼珍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曾经也打过带着儿子再嫁的心思,哪想男方那边对儿子颇有微词,于是自强自立。
为了给张浩思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张曼珍硬是把自己一个家庭妇女变成精明的女商人。
因为大半心思都放在挣钱上,从而有些忽略张浩思,张浩思今年已经念初二,他知道他妈妈为了他很拼命,所以非常懂事,从来不会给他妈妈惹麻烦。
他十分聪明,在学校全年级成绩排前。上个月,张浩思的生日,张曼珍因为在外地和一家合作商谈合作,赶不回来,只在电话里说了生日快乐便匆匆挂断电话。
第二天,保姆刘嫂给她打电话,称晚上的时候,张浩思屋里传来很奇怪的声音,早上送他去学校,他的神情也很奇怪。
张曼珍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保姆太大惊小怪,她没有按时回家给儿子过生日,儿子闹闹脾气是正常的。
过了两天,她回到家,把生日礼物补给张浩思。
然而张浩思却不复往常乖巧,一巴掌打掉她手中抽时间精心手工准备的礼物,并冷笑:“垃圾。”
张曼珍仍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认为儿子还在生气,加倍的陪小心,直到张浩思突然扇了她一巴掌,她才惊觉不对。
与此同时,学校的班主任也给她打电话,说张浩思的成绩急速下滑,几次随堂考,成绩从全年级前几名掉到中后,还经常顶撞老师,一有不如意就和同学起冲突。
张曼珍有些慌,问一些熟悉的合作对象,都说张浩思是叛逆期到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育,张曼珍惊觉因为挣钱忽略对儿子的许多关心。
干脆推了许多生意,在家照顾张浩思,可成效甚微。张浩思的脾气越来越坏,经常打张曼珍。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张浩思推倒,头撞在桌角,要不是保姆发现的早,她怕是永远醒不过来。
保姆建议她报警,张曼珍哪里舍得,硬是想办法拉着张浩思去看心理医生,奇怪的是,心理医生得出的结果是张浩思很正常,甚至没有一点叛逆期的模样。
连找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是这样的结果,最后一次,心理医生在告诉她诊断结果时,她突然看到张浩思歪着头对她笑,充满浓浓恶意和恶毒,根本不属于她的儿子。
张曼珍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觉得儿子可能中邪了。
她开始趁张浩思去上学的时候请大师来家里做法,可一点用都没有。
“前天晚上。”张曼珍抱着手臂,仿佛在给自己一种安慰,她的眼中残留着惊恐,“我看到他悄悄进了我房间,手里拿着刀,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我。”
想想,漆黑的夜晚,隔壁卧室的儿子拿着刀进入自己房间,站在床边,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捅下去才干脆。
“最后,他走了。”
“昨晚,”张曼珍声音带了哭腔,“我明明把房间门反锁了,可他还是打开了门,站在我床边,我看到他举起刀了……那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绝对不会想杀我。”
似乎是忆起昨晚的恐惧,张曼珍害怕的抖起来,她凄楚的看着江南三人:“昨晚上他举起刀,今天晚上就会砍我,我不能再等……一定是有东西控制了他,我死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浩思死,绝对不能。”
她最后请的那位大师做完法后,张浩思虽然没有变化,但那位大师给了她一个网站,让她在网上报案,会有真正的高手前来。
她当时进入网站看了,发现注册要转钱进去,怀疑这是个骗钱的假网站,没有理会。
昨晚的事情发生后,她一晚上没睡,走投无路之间,干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注册网站报案,没想刚报案没多久,眼前几人就找上门来。
见张曼珍说完,江南没有反应,齐舟只得开口询问:“你是说他的变化从他生日之后开始的?”
张曼珍点头。
“生日那天去了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回答的是保姆,“那天浩思因为太太没有回来,很失落,早早的睡了,什么地方都没去。但我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他房间里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就像……就像……”
保姆文化不高,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