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阵作呕、不舒服。
“呕……”
捂着欲吐的嘴,马克多奔到病房内的厕所,吐在洗脸盆内。呕吐物尽是胃液,好不容易终于吐完,他以水漱口,打开盥洗室的灯,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望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怎么这么红?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再靠近详看,脸色的确泛红,显然是注射进体内的染料产生的现象。
“没想到,现在我竟然变成红人了?”
喘息着,马克多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过与之前不同,这时他已经感觉自己浑身轻松许多,至少不再像前些天那样,总感觉头重千斤。
再次躺到床上,马克多闭上眼,反复思考着试验报告中的每一句话,尽管他还是弄不清楚这种化合物对细菌的作用机理,以及其中的什么物质可以杀死细菌,但是,他却觉得药物在自己的体内发生了作用,已经成功的阻止了细菌的进一步扩散。
想到这儿,他的心脏“咚咚咚”地狂跳着,宛如敲打着大钟般,顿时整个人不再像之前对死亡那么恐惧,而是对这种药物充满了信心。
“如果好了的话,一定好好的研究这种药物。”
尽管只是一次试验,但是马克多却知道,如果这次试验成功的话,这种药物也许可以改变整个人世界,到时全世界也许会有千百万人因为这种药物获救,尤其是在现在的战争时期,在“胶澳事变”期间,有数以千计的士兵是死于伤口的细菌感染,如果这种药物能救他,也就可以救其它人。
隔着窗户,看着室内的马克多,项松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他一头蓬松乱发,宽广的额头下流露出思索的眼神,尽管他脸色呈现不正常的艳红。但是这会任何人都能觉察到,马教授的身体正在转好,这说明这种药已经起效了。
“如果成功的话,这种药可以改变世界!”
“到时甚至能制好肺炎!”
“如果早几个月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兵死在医院!”
“不过就是那个色有点太难看了!”
“和命比起来,身子变成红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能慢慢的恢复过来!”
听着那些人的谈话,看着马克多的项松茂整个人却变得有些激动,尽管他是一个医药上的外行,但是他却知道,这种药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财富,意味着,嗯,意味着一种政治武器,这种药品可以在战场上救下无数士兵的生命,这种药品在为公司带来巨额利润的同时,国家还能以此为武器,通过出口药品,换取一些意想不到的利益。
作为一个商人,项松茂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他的武器就是药品,而现在,如果马克多成功的话,那么,他的手中无疑就掌握了一种前所未来的“超级武器”。
“第二次注射25000mg两个小时后,试验受体身体情况明显好转,意识已基本清醒,嗯,体温下降至正常……”
硬撑起身子,马克多的脸上带着笑容,这时他已经能亲手为书写试验报告了。
“老师,血液培养结果出来了。”
这时魏芳平拿着另一份报告走了过来。
“老师,您体内的细菌已经比第一次注射减少了九成以上,很快您就会完全康复!”
将报告递给老师时,魏芳平看着自己的导师,认真的说道。
“老师,您的这个试验,将会改变整个世界!”
接着,他又不无感慨的说道。
“第一次,咱们中国人在现代医药学上,创造了一个足以改变世界历史的药品!”
足以改变世界历史!
此时马克多那张被药物染成艳红色的脸庞闪露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不对应该是成功了一半,如果想让这种药物获得真正的成功,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芳平,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干,这只是才开始!”
同时,他把视线投向玻璃窗外,隔着窗户他看着公司的经理,这时项松茂却主动推门走了进来,他瞧着已经基本康复的马克多说道。
“好了,马教授,不用说我也知道,试验应该成功了,但是……”
盯着那些红的有些诡异的脸庞,项松茂继续说道。
“现在,对您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新药的研究并不急于几天!这几天,你一定要休息好!”
在离开研究所的时候,此时项松茂的脸上尽是笑容,这是第一次,研究所不依靠公司的技术支持研究成功的“新式西药”,在研究所刚刚成立的时候,公司送了足足三卡车技术资料,医药研究所在过去的一年中,所做的工作就是在利用那些资料研发医药以及医疗器械。
现在公司大量出口的新式手术器械,正是利用那些资料研制,欧洲的战争对于手术器械的需要达到了顶点,现在器械的出口甚至超过药品出口,可是这种药如果取得成功的话,一定会成为公司的拳头产品,战场上每十个伤员中就有五个受细菌感染的威胁,过去他们只能听天由命,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种药物是大药公司自行研制的,出于才专利的尊重,或许也为了培养专利意识,总公司在向大药公司提供的技术时,每一种药物都收取30%专利费,器械同样收取15%的专利费,但这种药物却是由公司的技术人员自行研发的,虽说仍需要支付专利费,但却要低于公司抽取的专利费,这意味着他可以将更多的资金用于大药公司的发展。
“经理!项经理!”
就在这时,却有一个人跑了过来,是公司的职员宋启茂,此时他的脸上尽是焦切之色,显然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项、项经理……出、出大事了!”
喘息未定的宋启茂跑到经理面前,话还出口,眼泪倒是先涌了出来。
大事?
瞧着宋启茂的模样,项松茂的心里“咯噔”一响,他所指的大事会是什么事?这显然不会是宋启茂自己的事情。
“哭什么哭!怎么回事?好好说!”
“经、经理,经、经略使……”
经略使?心下一阵不祥感随之涌出,对于外界而言经略使只是经略使,可对于项松茂和每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他是他们的老板,而对于项松茂来说,经略使更是对他有知遇任用之恩的人。
“经略使?经略使怎么样!”
双眼猛的一瞪,项松茂大声喝问道。
“经理,经略使他,他在上海遭刺客刺杀,现在生死不知……”
什么……
宋启茂的话却只让项松茂只觉得一阵天旋地动,在惊怒之时,一种天塌般的感觉顿时笼罩了他的意识。
中国完了!
回过神来之后,项松茂在唇边喃语着,在惊慌之时,心头怒气涌起的他只是长喊声一声。
“袁世凯,天杀的袁世凯!”
在骂完这一声后,项松茂又看着宋启茂说道。
“现在还有什么消息?”
宋启茂摇摇头,而项松茂却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准备药品吧,估计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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