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赌博耍钱儿也可养家糊口,其银两金钞之收入说不定强似如今供职京都的薪俸而过上小康生活。”
可是,他找汪志农却是旨在把他的款子从交通银行拉到淮海银行来,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早已在来的时候在心下分析过了,只看现在汪志农对他的态度,“直取中军”已有八成成功把握。可谁知这姓汪的见面之后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周作民心里有事儿,哪有心思与这些人寒暄,于是他只点点头。汪志农指着自己的小皮包悄悄对他说:
“周经理,你虽是大银行的经理,可在我这玩耍岂能用了你的银子,这里有两万现钞,你我对半儿,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别犹豫,玩个痛快。”
这时,周作民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一个玲珑精致的小皮包,胀得鼓鼓的。汪志农不待周作民说话,便将他生拉硬拽到牌桌前。
周作民被摁到坐椅上。他腾地站起,抱拳施礼说: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扫你们的兴。作民今日拜访竹杉兄,原有要事相商,未曾想一路急来,还不及向竹杉兄陈明原委就……”
“噢,明白了。好,改日再玩,只下回不失约就行。”中年人站起来,说罢悻然而去。
周作民又连连向汪志农致歉,说:
“我实出无奈,请仁兄多多包涵才是。我拜谒仁兄,是有……”
没等周作民说完,汪志农便打断他的话说:
“这里不是谈正经事的去处,我们走吧。”
汪志农之所以会直接给周作民下请柬,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个经理不过是刚刚上任,自然需要一些业绩,而自己需要在连云港打通一些关节,结交一些人物,这同样也需要他的帮忙,可以说,两人是互取所需。
周作民只好跟他上路。心想着:
“有求于人的事儿无论多么着急都得耐着性子,客随主便嘛。身居客位,只好任凭主人安排。”
“实话不瞒,维新老弟,我也是淮安人,也想为家乡的发展尽一份力”
汪志农并没有直接谈及自己请周作民来的本意,而是借着话由朝其它地方扯去。
“自欧战起,国内实业获利颇丰,兄意欲在陇海沿线谋一片地,办一座厂子,不知维新老弟以为如何?”
汪志农的话却让周作民心下一阵嘀咕,虽说汪志农在天津大大小小的办了五六座厂子,可周作民却知道这位同乡所喜的是做“官府生意”,一来是“官府生意”的利润大,二来是他那娴熟与各种人物交际的本领,正擅于从事这种内幕生意。
现在他想投资实业?
心里虽说有些疑惑,但周作民却未挑出来,而只是表示欢迎。
“如竹杉兄愿意在陇海线投资的话,相信管委会一定会表示欢迎,想来管委会会在用地、资金、机械设备上给予一定的帮忙,不过想来以竹杉兄的实力自然是看不上那实业贷款了”
顺着汪志农的话,周作民还是把话拉到自己的所求的地方。
“别说是竹杉兄弟看不上那实业贷款,就是淮海商储银行恐怕都得靠竹杉兄多多帮衬一二啊”
“瞧你说的,我汪志农不过就是杂役出身,能有多少银子,不过只要是朋友需要,汪志农就绝不会推迟,这不,前个陆军部划拨了三百万的采买款,我正寻思着放在那合适,这采卖款都是活款,不知维新老弟是否愿意帮志农一个忙,先把这笔款子放淮海商储那,咱们乡老之间,维新老弟无论如何都得帮这个忙啊”
这就是的汪志农油滑的一面,即便是授人以惠,也让人感觉舒服,毫不会让他人生出尴尬之意,心下只会对其更为感激,果然,汪志农的这番作法,只让周作民心下一阵感激。
待周作民离开汪府的时候,他和汪志农便如同有数十年交情的挚友一般亲密了,而周作民更是满口答应一定会为其引见管委会委员以及陇海一带的实业商,对此汪志农自然是欣喜非常,他之所以花大钱儿费功夫与周作民结识,目的正在于此。
“这个汪竹杉”
在县第一军驻地的徐树铮瞧着汪志农的电报,虽说那话像是不满,可脸上的笑容却是瞒不得人。
现在,全中国谁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小徐将军”,过去,徐树铮靠的是段祺瑞的赏识与信任,而岚山之战,靠着“全歼”日本陆军第二军的战功,小徐将军从那“摇扇军师”转身一变成为闻名亚洲的名将,论其声望甚至压过江苏陆军诸将的风头。
“国务院……”
寻思着老总电报中提及的那件事,徐树铮的手指轻击着桌面,沉思片刻,他又从桌上的雪茄烟盒中拿出一根雪茄烟,细品着这古巴雪茄烟的香味,这雪茄烟是李子诚在岚山战役获胜之后派人送来的。
对于李子诚,徐树铮的印象不可不谓之复杂,第一军在岚山战役期间,他李致远从未曾为难过他,无论是伤员救治或是军需补充,全未让他操过一分心,那时是在战时尚可理解,而在岚山战役结束之后,第一军从山东征了四万新兵,当时徐树铮压根就没想过从李致远那得到什么补给。
可那边李致远不仅补充给他四万人的被服、粮食,而且还询问他是否需要其它军需,弄的徐树铮都不好意思起来,最后特意从陆军部请了一百万的款子,向连云港采买了一批迫击炮、手榴弹。
如果能早认识那人十年,或者说那人早回国十年,单就冲他这份不分“亲疏”的豁达,徐树铮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其门下,可现在徐树铮做不到,他欠老总太多,这辈子也还清老总对他的那份知遇之恩,维护之情。
也正因如此,此时拿着这根庆祝胜利的雪茄烟,徐树铮整个人第一次变得为难起来,对其它任何人,只要事关老总的利益,他都会毫不犹豫,但是对李致远,他却第一次变得犹豫不决起来,全无那份大丈夫的果断。
“李致远啊”
半闭着眼睛,想着李致远待人的那份诚挚,徐树铮颇为无奈的在心下长叹口气。
总长
无论如何都得维护总长的利益,徐树铮清楚的知道,大总统想以国务总理之位留下李子诚,怕就是想收权的第一步,对于权收中央,徐树铮不反对,可是若是涉及到总长的利益,他却不能不站出来。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把李子诚留在江苏,而不是去京城出任国务总理,去趟中央的那池混水,以老袁的心机,国务总理只会是他的第一步,尽管还不清楚下一步是什么,但徐树铮这会却是本能的抗拒着这件事。
“去中央当个名不副实的总理,岂有主掌江苏一省的自在……”
虽说心里如此劝着自己,可想着自己要算计那个“待人以诚”的李子诚,徐树铮却怎么也生不出任何得意之情,就是自许君子之人算计真君子般,镜前相对却只觉一阵心恼。
“京城的水太深了李致远,你太年青,还不到趟那池混水的时候,有一天,我徐又铮一定还你今天的情意”
在心下如此感叹一声后,徐树铮拿起毛笔给汪志农写起了信,而提笔写信时,他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他人以诚待已,如今却要……
第328章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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