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心下冒出这句话时,冷雨秋只觉一阵恶感,但终了还是无奈的长叹一声,最后点头道。
“唉,为,也只能如此了”
民国二年,六月的一个深夜。
座落在徐州东门的陇海铁路徐州段工务局,驶出一辆崭新的黑色福特“t”型车,现在在苏北一带,t型车几乎就像是陇海铁路的象征一般,上千辆“t”型车在沿线工地、市镇行驶着。
这辆车上坐着三个人。
坐在司机旁边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青人,他的一双机警的眼睛不时环顾左右,透过单薄的衣衫,可以清楚的看到腰间突起的枪柄。
后面车座上坐着两个人。左边的一位中年人,身材矮、瘦弱。右侧的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年少的少年人,不过这少年却全是一副老成的模样。左边的中年人叫梁品升,他是段工务局保安科科长,右边的则是保安部副局长的秘书,新任段工务局副局长——李四勤,在连云港高层,或许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大名,但提着“阿四”他们却并不陌生,谁不知道阿四是董事长的身边人。
“时间不早了,恐怕到了宵禁时间了?”
副驾驶位上的青年回过头对后面两人说道,自从宋案后,随着袁世凯调兵遣将,南北局势日紧张,这徐州城在半月前开始实施宵禁。
“没事,就是宵禁也不要紧。我们是陇海路局的人。”
梁品升如实的说道,在徐州城谁不卖段工务局面子,就是冷雨秋本人也得卖上三分薄面。
车穿街过弄,来到出城的主路上,路上站着四五个武装军警。
“停车。”
一个佩戴“宪”字袖章的宪兵站在马路中间。
司机降慢车把车停在路边。
“你们不知道戒严吗?为什么这时候还乱闯?”
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士兵跑过来厉声问道。
“我们哪里搞得清楚,什么宵禁,什么戒严,时禁时放。”
梁品升有些不满地回答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还嘴硬,给我统统下车。”
那军官摇着手枪喊着。
这会车司机拉开车窗,递过去一张特别通行证。
“我们嘛,段工务局的,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那军官看了看通行证,又看到这全新的美式轿车,顿时改了口气。
“放行”
军官一挥手,两个士兵拉开路障。
而那军官又把头伸进车窗,说道。
“对不起,冒犯了,这是例行公事”
车里没有人理他。司机踏下油门,汽车继续前进,出了城后,直接朝着城外驶去。
“李秘书,他们现在还不敢得罪咱们。”
“嗯,这倒是的。不过还是谨慎为好。”
阿四点头答道,在汽车沿着土路行驶的时候,阿四偶尔会把视线投向车外,能不能成就看今天了,打从半月前来到徐州,他便四处接交第三师的中下层军官,烧黄纸、叩头、结拜,这第三师十一个营长中的八个是他的结拜大哥,二十五个连长里有二十个是他的结拜兄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汽车驶出城后,沿着官道拐进了一道土路,最后在一幢两层楼的房子前停住,这是一位前清官员致仕后建起的宅子,不过现在那人早把房子卖给了徐州的一家商行,没人知道,那商行实际上是保安部办的隐名商行,虽说保安部派员大都集中在各地办事处,但隐名商行还是需要的。
三人进了客厅后,点着灯,没有几分钟,就有佣人送来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与一盘澄黄的油煎果子。
三人吃了宵夜,一时精神倍增。
“现在我们继续原先的话题。”
吃过宵夜李四勤便开口说道。
“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点燃一枝烟,吸了几口,梁品升慢慢地说:
“我们在军政府的线人传来消息,昨天夜里,似乎从上海有人进了军政府,同冷雨秋商谈了几个时,如果没错的话,南北大战随时将燃”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的动作就在快一点。这次公司派我来徐州,主要任务就只有两项。一是保住徐州免遭战火,还有就是策反第三师为我所用。”
“李秘书,这担子可不轻啊”
梁品升如实的说道,虽说知道这半个月来,李秘书一直结交着那些军官,可他却知道,那些军官之中,大都是党人,结拜好说,但策反……
“这次,我来这里,公司没给我别的,不过,却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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