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
远远的一见着来者,李子诚便满是笑容的迎了过去,这位可是新任的财政总长。
“实是抱歉的紧,若是周公来时发一份电报,子诚定往徐州亲迎周公”
语间浓浓的客气,到是让刚进这**公司的周学熙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笑。
“致远,切莫客气,周某此番前来只怕是多有讨扰”
一捧一顿间,两人便是哈哈大笑,李子诚手作着请。
“周公,请”
在某种程度上,李子诚一直觉得这个时代诸如周学熙、张謇等实业商人,都是可敬可叹的真正大国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只有这个时代的那些商人,才是真正的中国商人,至于后世的商人,说句话不客气的话,只有两字送给他们“奸商”
传统企业家的幸运之处,他们处于传统文化的熏陶之中,虽然泥沙俱下,披尽沙砺,也有无数诚信文化之金。他们未喝过打倒一切的狼奶,行事规则遵照传统儒家与商家文化而行,倒也形成了自然商业生态,和自制的风险控制规则。
对诚信文化发自内心的尊重,信仰的存在,对于个人产权的尊重、商利的释放,对家国的责任感,所有这一切传统使传统企业家与市场规则形成良性合力,商人自治组织结构严密,执行力之强,令人叹为观止。
而他们却需要面对的是战争频发、民不聊生,缺乏起码的社会秩序,政府无法保护民族企业,外资蚕食了本土商人的市场。可即便如此,他们创造出的企业,仍足以让后世所谓的“巨商”们相形见秽,更不要提他们在创办企业的同时,所承担的那份社会责任。
这个时代的这些企业家们往往皆以实业救国为己任,以服务社会为宗旨,以奋发图强为动力,每每读起他们的传记,总是让人感到荡气回肠。也正因如此,对他们,李子诚才会持着“敬”字
“致远,切莫称公,学熙虽长,然你我相处,当以平辈论之”
见李子诚一句一个周公,虽说心里颇为受用,可周学熙却明白这个敬字,要还不如不要,大总统不过叫李子诚个“老弟”,自己还能长出大总统一辈去。
“哎,如此,子诚便高攀了”
觉察到周学熙谨慎状,李子诚立即反应过来了原因,周学熙能有今天全倾懒袁世凯的支持,自己叫袁世凯一声大哥,自然的在他面前也就不用行晚辈礼。
这时不待周学熙发话,一直跟在爹身旁的周明泰便上行长鞠一礼。
“明泰见过李叔”
瞧见这十六七岁的少年喊了自己一声叔,顿时,李子诚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阵,这一声叔,可不就把自己喊老了。
“快快免礼,免礼”
“缉之兄,请座”
将周家父子一行两人请进办公室,李子诚立即不无歉意的说道。
“缉之兄是我商界之翘楚,子诚早有意拜望,以当面向缉之兄请教从商之道,只是俗事缠身,还请缉之兄莫怪”
俗话说礼多人不客,从周学熙来直到茶上,李子诚秉持个礼字,着实让周学熙颇为受用,而他本人虽说出身大家,但身上却毫无一般官僚子弟的纨绔之气,李子诚的客气、礼字,立即使得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致远,此次,愚兄冒然前来,生意其次,还请致远先受个谢”
说着,刚刚坐下的周学熙便站起身朝李子诚鞠一礼。
“缉之兄,你这……唉”
客气着,李子诚倒是一叹气。
“另外,大连的龙牌一桶洋四块二,启新马牌一桶五块六,可致远你舍贱用贵,这个情兄承了,但……”
说话的时候,周学熙将一张支票朝李子诚面前一推。
看了眼那张支票,李子诚但笑不语,启新是现在国内唯一的一家水泥公司,而连云港无论是商港修建或是楼厂建设,都需要大量的水泥。
两个月前,日本人在大连设的小野水泥厂主动派人联系,以低于市场价两成,向公司推销水泥,不过却被自己回了,后来又通过在天津的采买人员有意无意的把这事透了出去。
将面前的支票推回去,李子诚微微一笑。
“缉之,这钱,我不能要,当初回日本人,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低价倾销,连云商港、陇海铁路以及沿线站地建筑需洋灰泥岂止百万吨,任何一家公司得此生意皆可得做大之势,若这生意被日本人低价得了,只恐怕将来我国洋灰定价皆由外人,子诚虽少,可亦是实业救国,实是我辈之责,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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