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回味过来,登时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立刻跪地:“爹,我错了,我这就去爷那里认错!”
“罢了,王爷烦着呢,你这话说出去了,不仅给爷找麻烦,还给林小姐招祸,王爷这边都这么大影响,林小姐那更不能好了,现在爷正琢磨这事呢,你这段时间老老实实跟着我,改改你上蹿下跳的毛病,也好以后帮着爷做事。”说着说着,木伯也感叹了下,“爹年纪大了,早晚要死,到时候谁照顾爷啊,你还有我这个爹呢,你想想爷多大就来京了,见不到老王爷,文德公主早逝,又身重剧毒,到现在每年还得让国师施诊,每次都跟死一次一样,这要换我,扎一针我都恨不得干脆死了省事,遭这娘罪。”
木伯一想起这些事,心里就难受的紧,沈连卿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明朗的少年已变成城府颇深的端王,全部情绪都掩在一张淡笑的脸下。
他们爷,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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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伯还没感慨完,就被一声声的呜咽给打断了。
季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抽抽的,满脸的泪,“呜……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胡乱说话,不不,我都不说话了,不给爷添麻烦,呜……”
一个大小伙子哭的跟个泪人似得,木伯眼皮一跳,觉得心底那点惆怅全让季明给哭没了。
他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一鞭子打在他肩膀上,大喝一声:“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抹了!”
“我、我忍不住……咯……”没说完,季明还打了个嗝。
木伯挥着鞭子又是一下,怒道:“有啥忍不住的!爷被国师扎成刺猬都没叫一声,你哭啥!”
季明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泪眼朦胧的,这时候还没忘嘴贫,“爹啊,你刚刚有个地方说的不对呀。”
木伯动作一顿,奇怪的问:“哪儿不对?”
“你说你年纪大要死了,我看你这么虎虎生威,起码还能再活个四十年吧——”
他还没说完,木伯的鞭子就又飞过来了。
就听见季明屋子里鞭子挥舞的猎猎声响,与季明不断躲避的呼喊,看来这夜,又是不安稳的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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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沈连卿,林琅这边的确麻烦的多。
自从谣言四起后,林家的门就被敲的没断过,若不是还有蕙娘大病要死了这层印象在,林琅还能以侍候母亲为由拒绝,否则早被一些看热闹的人当猴一样拽走了。
就这样那些人还不死心,带着大夫上门说是要为蕙娘看病,好在林怀瑾如今运势当鸿,从大狱里出来,非但没降职,反而升官,他冷面出言阻挡了大部分人后,总算让那些人的热情消退了些。
只不过这下子,林怀瑾是把沈连卿给记上了。
如今京中谣言四起,不必想,林琅此后再想嫁人一定难上加难,就算又人要娶,也很难保证心诚意善,保不齐是和端王又怨,故意上门提亲,这样的人,他已经推了三波了。
可依旧暗示的人不断,要知道如今林琅十六已经算大姑娘了,再不嫁就生生拖累,可这么一闹,显然林琅的婚事不可能顺利,林怀瑾甚至暗想,沈连卿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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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林怀瑾生气,林琅也在暗地里把沈连卿骂个遍,这下可怎么办。
若是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不出血都不行!
因此,在有人偷偷上门,拿了沈连卿的字帖,说是要约她到一个地方见面时,林琅立马就去了。
好在沈连卿还懂得避嫌,没有明面上来下帖,而是找了一个小姑娘来告诉林琅的,这下林琅攒的一肚子怒气有地方撒了,马上命人准备马车,如今在府内几乎是她做主,也没人拦着,她只说自己要出门办事便从后门离开了。
如今已是初春,柳树抽芽,暖意覆上,正午的阳光甚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车上,林琅一下一下的扯着叶子,弄得手指尖儿都绿了。
见她扯完了叶子,杏儿赶紧用水弄湿帕子让林琅擦手,一边劝着:“小姐别气了,有话一会儿好好说。”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林琅气鼓鼓道。
过了一年,她个子只长高一点,身子依旧纤薄,只是有些地方已经变了,曾经略丰润的脸庞消去,成为娇美的鹅蛋脸,双眼张大,瞳仁深黑,显得越发的灵动,而且令林琅害羞的是,胸前的丰盈鼓起,衣服再遮挡,也掩不去窈窕的曲线。
她喊了一声:“平叔,到了吗?”
平叔在前面答:“小姐别急,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