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敢用这种招摇的目光看她,怕别人发觉不到吗。
真是让五皇子之流发现,他这太子还想不想当了。
好在五皇子忙着安慰荣妃,另外几位皇子心事重重,无暇关注,且他们惧怕高殷,哪里敢多加关注,除一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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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殷见司镜目光轻移,便微微垂下眸,很快,他又感到一注目光,是来自不同的方向,他回首望去,立刻嫌弃的移开脸。
他最讨厌这人虚伪的笑了,还不如面无表情来的顺眼。
沈连卿穿过人群向高殷走来,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神情,任谁看了都心旷神怡,唯独高殷厌烦的皱眉。
见沈连卿竟然不知趣的过来,他根本懒得掩饰,声音冷的能吓哭三岁幼童,“你来做什么?”
沈连卿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说话却异常的不客气,“敢对她起心思,殿下脑子莫不是进了水,我来给您倒倒吧。”
显然,沈连卿看到了方才司镜与高殷的对视,而且早在去年,他就从高渊口中知晓高殷曾在群宴时意图对轻薄国师,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高殷竟然直到现在还没改心思,实在不太符合他的性子。
据沈连卿所知,高殷这个人,耐心是不太有的,他更喜欢单刀直入,用更直接的办法去得到他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
然而他这次挑错了人,司镜可不是任他揉捏的女人,平常的小伎俩更是无用,能成为国师,天下便是她人生的第一位,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进入高殷的圈套。
曾经他问过司镜这个问题,当时司镜已经表明她能解决,只是看如今情形,高殷还在纠缠不清。
那他也不介意给高殷添个堵。
高殷冰冷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到沈连卿的心上:“我要的明月是太高难以摘下,你那位是在水中太低捞不起来,彼此彼此吧。”
沈连卿春风般的微笑立时化为阴雨,化为皮笑肉不笑的冷意。
高殷是知道林琅的,这番话点的也是林琅的出身。
难得看到沈连卿露出这幅面容,高殷得意极了,再补一刀,“她位置再高早晚我也能爬上去,你呢,难不成和那位一起呆在水里?”
沈连卿目光闪动了一下,道:“那也未尝不可。”
这下轮到高殷愣了一愣,林琅是什么身份,沈连卿可是端王爷,如今他竟然说出不要荣华富贵愿意与林琅一同,若是让高殷选择放弃一切选择一个女人,他也是一定无法这么干脆。
他眼神一变,竟然笑出来了,主动靠近沈连卿一步,声音低暗:“我早说你也是个疯子。”
沈连卿倨傲抬起下颚,回了句:“殿下高抬我了,哪里能和您比呢。”
“呵呵,那你就是个傻子。”
高殷的目光如同转向内室,高渊正躺在里面昏迷不醒,“那位后半辈子担忧的竟是疯子和傻子,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真心可笑。”
对于这番解读,沈连卿只是垂下眼帘,沉默下来。
帝王的多疑,要用多少人的尸体才能铺平心路。
沈连卿眼眸深暗,突然低喃:“他敢回头吗。”
“坐上那个位置,便不再是自己了,回头?”高殷讽刺道:“他没那个胆量,否则早死了。”
沈连卿看了一眼高殷,“那你呢?”
高殷在心底冷笑一声,从始至终,他想要那个位置,就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自然还会是自己。
“我倒觉得,你还是早日滚到水里去偷生度日吧,否则疯子点火,可不顾忌会烧谁。”
沈连卿蓦地心惊,目光锐利,这话……高殷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来不及问,高殷就被叫走,因为高渊终于清醒一时,有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