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怕?
林琅眼底浮起疑惑,林怀瑾似乎一瞬间也回到了多年前极冷的冬夜,那时候的风比如今要冷劲多了,刮骨钻缝的疼。
“常姨娘在婚前便中意父亲了,也知道父亲家中有了母亲,还有我,一个已经娶妻有子的男人,就算她那时是高官的庶女,最多也只能得个平妻的位置,可她怎么能甘愿呢。”
若是蕙娘没了孩子,休妻指日可待。
所以,常姨娘在婚前便已开始布局,收买了府中的姑子,制造了他的溺水,好在他自幼习得水性,骗过他人没能死成,可难免开始高烧,始终不退,后来细想,那时请来的大夫怕也是有问题,第三次,便是他的食物中掺了毒物,他那时还在病重,食物有一点不对便吐了出去,还是平叔及时发现,用牛乳与蛋清混合让他彻底将有毒的东西吐了干净,这才性命暂且无忧。
常姨娘这样一个当时还未出阁的姑娘,算计即将嫁入男人的长子简直是步步为营。
蕙娘无半分心机,又无力反抗,可她这一生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子女,眼见儿子几次遭害,夫君又只认为是意外,她干脆下了狠心,如同之前从家乡赶来京城一样,带着平叔与林怀瑾离开了是非之地的京城,又埋下了今日的因果。
“原来是这样,父亲没有去找过你们吗?”
林怀瑾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他若是想怎么会找不到。”
林琅垂下眼帘,是呢,若真是有心,他们在渝镇那样的小地方都找到的,怎么可能追不回刚刚离去的他们。
不过也算是因果报应,常姨娘家道中落还是成了姨娘,林正则多年也仕途不顺,可如今两人都成了虎视眈眈的毒物,盯着林怀瑾与蕙娘,处境更是进退两难。
“我这次来,之后怕是有一段日子才能再过来,”林怀瑾沉下脸,“太子即将归来,五皇子如今每日都焦躁不安,最近昭我们前去的次数越加增多,我分身乏术,所以你在府中更要多加小心。”
林琅点头,“我明白的。”
“你之前说的事是什么?”
“哦,”林琅心极跳了下,咳了一声,“哥哥可认识崔珩?”说起这话时,她心虚的眼神移到了地上。
林怀瑾顿了顿,“是崔相之子?听说他身体多病,几乎不见外人,我也不认得,蓁蓁怎会突然提起他?”
林琅掩饰神色,只说上京途中曾受过他的援助,还在他的府上住过一段日子,就连到林府的马车都是他的,所以想让林怀瑾方便的时候,帮她还回去。
崔相家大业大,在京外有庄子林怀瑾也不疑有他,点头道:“这是小事,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必上门感谢。”
林琅闷闷应声。
如此,便是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吧。
“云旗?”蕙娘从内室里走出来,蜡黄的脸这些日子已养回不少,气色虽不如林琅红润,倒也没了之前的病容,如今欢喜笑起更是精神奕奕,“蓁蓁怎的不叫我,来了多久了?”
林怀瑾起身扶蕙娘坐下,边答:“只是刚来,见母亲睡着便没叫您,我今日可多待些时间,母亲别怪蓁蓁。”
“就你疼她。”蕙娘笑着转头和林琅说:“蓁蓁,你去请你父亲过来,让他和我们一起用晚饭,说起来我们一家还从没一起吃过饭呢。”
这话一出,林琅与林怀瑾的脸色都顿住了,林琅抿了抿唇,可又不忍心扰了母亲难得的好兴致,可让她去请林正则,对于刚刚听过一番过往的林琅而言实在不愿。
还是杏儿瞧出林琅表情,主动和蕙娘说她去请,蕙娘答应,没多久杏儿回来,果然林正则答应了,甚至没到晚上,他便过来了。
这段时间真是难熬。
林琅与林怀瑾心中百般滋味,只有蕙娘与林正则欢声笑语的不断说话,只有蕙娘催促两人开口时,林家兄妹俩才会硬邦邦的说几句,其余时间只是食不知味的吞饭。
整个饭桌上,真正高兴的,恐怕只有蕙娘一个了。
至于林正则不过是逢场作戏,这戏瞒不过见过官场的林怀瑾,也骗不了知道他冷漠心性的林琅。
等到林怀瑾离开,林正则和蕙娘单独说了好一番话才离开,走的时候蕙娘满脸的失望,林琅知道,他是去甄姨娘那里了。
***
母亲完全不知府内的风云诡谲,更不明白她的儿女们处境堪忧,可林琅不得不为以后的日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