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异形脸上却一丝惧怕也没有,他伸手拍了拍霍离背上的大书包,里面传来了一阵咖啡罐子碰撞的脆响。
前面,在赖鹰的命令下,二十几个圆礼帽拖着沉重的双腿,正要下来抓人。
就在这时。
一双惨白的手突兀的在那个刚刚晕倒过圆礼帽的脸前出现!
一把就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来回摇晃了起来!
那个本来就手脚发软的圆礼帽发出一声走了音的尖声惊呼,但整个人就像一根软面条一样在断手的钳制下,来回晃荡着……
下一秒,随着噗嗤一声轻响,断手消失了。
受了足够惊吓的圆礼帽扑通一声,再次晕死了过去。
剩下的圆礼帽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染上了一丝惊恐。
难道我们的礼帽屏蔽器失效了?我们在这根本逃脱不出的车厢里,也要直面自己的恐惧了吗?
“怕什么?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我抬走……”赖鹰厉声说道,但自己的面上也是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所有清醒者的脑海中都响起了霍离清晰的声音:“这些圆礼帽的确能屏蔽自己的所思所想,让这辆公交车里的力量读不出他们内心的恐惧。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看不到我们的!”
联系到刚刚出现的断手,清醒者们恍然大悟。
就在圆礼帽开始拉人的时候,霍离的声音再次语速飞快的响起:
“之前的几天,之所以你们的恐惧都没有出现,是因为赖鹰故意在一出场就杀人立威,让你们每个人的最大恐惧都转化成了他们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每个人都克服对这帮混蛋的惧怕,克服对死亡的惧怕,那他们只会和我们一样,和几十个恐惧实体一起待在这车厢……快一些,把自己原来的恐惧找回来,不能让他们有余力逼迫我们自相残杀!”
于是所有试炼者看向圆礼帽的眼神都变了,从惧怕和憎恨,变成了占据了最高点的不怀好意!
“啊啊啊!蛇……”一个圆礼帽抱着脚跳了起来,疯狂的甩着脚腕攀爬而上的色彩斑斓的毒蛇。
“啊!!!”一个圆礼帽只来得及尖叫了半声,就被从车顶垂下来的女鬼瀑布般的黑发裹了满头。
一个圆礼帽正心里发毛的想赶紧抓一个菜鸡就出来,一把抓住一个板寸头就往外拉,而后板寸猛地一转头面向圆礼帽的还是圆圆的后脑勺……
而是多个恐惧堆积在一节狭小的车厢里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清醒者们自己也受了波及,但作为有预谋的始作俑者,他们的心态显然比眼前发花的圆礼帽们要好得多。
“够了!够给我撤出来……”赖鹰暴喝一声,而后又恶狠狠的看向这帮闹腾的菜鸡:“这些个玩意儿有什么可怕的!谁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就当我们这一顿的口粮!”
眼看众人的恐惧又要重新变为掌握生杀大权的赖鹰,卓凝淡淡的开了口:
“谁让你老吓唬我们呢?一说对打打死一半,然后吃掉……我们可不是都吓得开始胡思乱想了?”
“别给我胡说八道!”赖鹰心知这中间肯定有鬼,但一时间也找不出这歪理邪说错在哪儿。
“你们也知道,我这次来郊区的最主要目的是寻找悬赏令上的两个人。”片刻之后赖鹰突兀的压下了脸上的狠厉,十分突兀的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你们加一块也没有悬赏令的线索值钱,我又何必与你们过不去呢?这样吧……既然不满意我之前的决定,那你们自己挑两个人出来,献给我们作为口粮……毕竟谁都不想饿得半死不活的踏上欢乐城。之后我带着我的人离开公交车,你们就彻底自由了!”
清醒者们犹豫了,这个老秃鹫是因为信了恐惧才要吃人,但如果他知道饥饿只是个恐惧骗局,他立刻就会重新开始虐杀所有人。
牺牲掉两个,维持这个骗局。
也许才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那个杀人的光头绝对死有余辜,那么另一个呢?
有的试炼者开始有意无意的瞟向角落里的危泽明,一个整天觉得不公愤世嫉俗的废物……反正他就算出去也不可能在欢乐城里活下去,不是么?
赖鹰看到菜鸡们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再接再厉道:
“交出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让我们吃饱喝足后,有力气继续追查悬赏令的线索,两全其美。”
“光头和他!”
“他!”
超过半数的清醒者伸手指向了车厢里唯一一个普通人,和所有人都不合群的危泽明。
“绝对不行!”卓凝一改之前的从容不迫,失声喊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