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
那张道长赶忙制止道“兄弟,别吓着老人家,好好说话……!”
随之见那老者下巴颏不停的颤动着,似有话要说,赶忙口气温和关切的道“老人家,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现下讲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这都不是外人,兴许我们,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哎呀——!”那庄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道“嗯,我这不老来得女,全家上下自是将她娇惯的不行。自小她娘从来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所以说我这这个闺女和那野小子无疑,整天东串野跑的。”
随之咳嗽了几下,喝了口茶,接着道“我这丫头,根本不像那普通人家的女孩,整日学那女红。前日骑马,在山间打猎,遇上了几个强人,看上了我那姑娘,便跟踪到了庄园,硬要我将姑娘许配给他,不然就要杀光我庄上的老小,烧光我的庄园!”
说到这,停了下来,缓了缓气,手按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接着道“我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为了保我这庄园的老小的性命,和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我是没有一点办法啊!定好了就在今天夜里,到我庄上成亲!所以说我也属实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在哪住!”
那庄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阵阵的咳嗽气喘,紧跟着又哭了起来。
众人听到这里,一时沉默不语,可胸中都升腾起愤怒的火焰。朗朗乾坤,清平世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岂有此理!
石敬瑭的手把着沉甸甸的那把大刀的刀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那胖墩墩的家伙,再也按耐不住,“咚”的一拳砸到那茶桌上,气愤的道“难道他长着三头六臂不成?我倒想会会他!看看他是哪路神仙,竟敢如此的欺男霸女!”
这时候那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和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声迎合道“是的,我们会会他,让他跪在我们面前叫爷爷!”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呀!”那庄主不迭连声的喊着,“那些人可是凶恶的很呐,绝非良善之辈。我怕尔等受到伤害啊!那样的话,老夫心何忍呢?!”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咆哮道,“你这老儿,竟然拿自己女儿的身体和终身的幸福,来换得一时的安宁吗?你那样倒忍了心吗?”
扭头见那庄主只顾着抹眼泪,也不吱声,便一阵跺脚道“你不用怕,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今天该怎么做,就怎样做,只是把我等引到你那姑娘的洞房里就成。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们去与那人做一个交涉,也可能看了我等的面子,他便答应不再强娶你那女儿,那不就遂了你的心愿了吗?”
那庄主听了众人的话,将信将疑的道“各位壮士,你们确信说话他能听?而不用动武的!”
“是的,是的!”那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不住的道。
紧跟着走到那张道长身边,扯下他背上的包袱,将他那一身道袍抖搂了出来,道“老丈,看到没?我这大哥,是个道士,专会与人说姻缘。保证让那强人当下就明白事理,而不强求你的女儿,你看这样可好?”
“哎呀,真是道爷呀!小老儿眼拙,失敬失敬!如果将那人说好,小老儿我真是感恩戴德啊!”
这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子,一提醒,这张道长倒想起来了,自己当初脱下道袍,是为了在那洺州城脱身,而现在离那洺州城越来越远,也没人认识自己,怎么都忘记了穿回来那道袍呢?
当下便将道袍穿到身上,这庄主一见之下,对张道长的信任程度陡升,激动的热泪盈眶的道“这道爷定是法力无边,全庄上下老小的性命,全仰仗那道爷了!”
说着话,从那坐椅上站了起来,走前两步,扑通的一下给那张道长跪了下来。
“哎呀,老丈您折煞在下了!快起来,快快起来!”张道长赶忙从坐处弹了起来,不迭连声的道,“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可别这样!”哈下腰伸出手使劲儿的将庄主从地上扯拽起来。
此时只听得庄园外面,一阵人喊马嘶的。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一头闯了进来,显然是奔跑过度,气喘吁吁的。
半天才缓过了气来,焦急的道“老爷,这姑爷来了,好似喝多了酒,嘴里骂骂咧咧的,见人就打,说我们为什么不敲锣打鼓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