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迷迷糊糊中,一下惊醒过来,满面羞愧的扭头望着张道长,嗫嚅着道:“我……这……这姑娘,唉,她太累了……!”
张道长的脸上透露着关切,“是啊,快把她扶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置办东西去了,当心这着了凉啊……!”
只见那姑娘也一下子惊醒过来,霎时脸色绯红,一脸羞怯的赶忙站起来,向着张道长道了个万福,“一切都有劳道长了……!”
“好的,没关系,一家人再不要说两家话!一会儿,给大家准备点吃的,我这回来咱们马上就走!”说着话,迈步走出院门。
这张道长顺着这个小巷走了半天,转了好几个弯儿,最后才找到那“张继德棺材铺”。
因为他对这一带不熟悉,以前没怎么来过,好容易走出这一片的区域。
这里基本属于穷人的居住地,一般呢很少请这个道士做法事。
走到街心的时候,那他自然是熟悉的。
到了“张继德棺材铺”前,那张老板和伙计正在那卸着门板。
他隔远便喊道:“张老板忙着呢?”
那张老板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左右张望了半天,一下子瞅着了他,“哎呀,张道长啊,你这一大早的要干什么呢?”
“唉,这个城西头啊,有一个老者去世,家里呢没有外人,只有那一个姑娘。这怎么地不能没人管吧?我呢,看着她可怜,便帮他操办操办。唉,没有办法呀!”
这张老板不住的点头,道:“唉,你这出家人,就是心善!你张道长在这洺州城里面,确实为大家做了不少的善事啊!好人总有好报啊!”
“哈哈哈……”张道长一阵大笑,“托你吉言了……!”
“嗳——!”这张老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那张道长上上下下瞅了半天,随即道,“张道长,借一步说话!”
这张道长心下一愣,这究竟能有什么事呢?心情忐忑的跟着他来到了棺材铺的后堂。
张老板神秘兮兮的将门关上,把他让到那太师椅上坐下。
随即沏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四下瞅了瞅,然后声音低低的询问道:“不知张道长听没听说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张道长心下一惊,把刚举到嘴边的茶杯,马上放了下来,盯着那张老板道:“什么事?”
“什么事?这么大事,真的没听说?!”张老板皱着眉头,不相信的凝视着张道长,眼睛中划过一丝猜疑。
其时的张道长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他觉得此地真的不易久留,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迎面扑来。
“真的没听说!我这一早晨匆匆忙忙的赶到西城,受人委托准备给那家做法事,可看到了她们家一贫如洗的样貌,不忍心,才赶到你这来,办置一应用品!”
张道长说这话时,满脸写满了诚实。
张老板若如所思的盯着张道长,道:“是这么回事,昨天半夜到今天一大早晨的,这官兵就来了四五趟了。说昨天有几个家伙残杀了官兵,其中有一个穿着道服,还是一个道士!我怕这事牵涉到咱们’玄清观’!既然没事,那就算我多嘴了……!”
张老板紧跟着询问道:“你这都需要什么呢?”
那张道长要过了纸笔,开了一张单子,递到他的手里,笑着道:“这我也非常感谢你张老板的关心呐,但说的这道士,肯定不是我们道观的,我们道观的道士也不可能在家门口做这事……!”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张老板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后堂,去张罗着张道长所要的东西。
张老板走出去后,张道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并用那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他非常懊恼,今天自己竟然如此的大意?以往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
明明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穿着道袍,今天来这棺材铺的时候,就应该把衣服换了,可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真的太危险,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等了半天,还没见那张老板返回来,他不仅一阵焦急起来。这张老板不会……?!
念及至此,赶忙起身走到了那后堂的门前,轻轻地将那门开了一条门缝,向外偷偷的观望起来。
“有人刚刚看到一个穿着道服的人来到这里,人哪去了呢?快快说……!”外面一阵呼喝之声,传了进来,令张道长心底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