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昂的一阵规劝,感动得叔叔李克宁不仅涕泪交流,紧紧拉着侄儿的手,久久不忍放下,”今日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叔叔心领了,只是名位已定,让我如何去做!”
那婆娘见他犹豫不定,便极力撺掇道:“现在不下手,还等着人家来取你的脑袋不成?到那时悔之晚矣!你可知道过河拆桥这句话?”
李存颢也不停的规劝着:”叔叔,别再犹豫了,咱们先下手杀死张承业、李存璋,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那李克宁心扑通扑通的直跳,他喘息片刻,手按胸口,回望李存颢,声音低低的道:”那你可有帮手的?!”
这李存颢牛皮已经吹出来了,而且他还要免遭杀身之祸,赶忙道:”这早已配备齐了!”
李克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心里的野心在慢慢地滋长膨胀,他似乎看到权利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登上了这至高的位置,他将拥有这河东九州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将拜伏在他的脚下。
他有些飘飘欲仙,他认为这一切都该是他的。
真是二人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自己差一点就与这一切美好擦肩而过。
他好像喝醉般的晕晕乎乎的,连侄儿李存颢什么时候走的,他都记不清了。
是自己的婆娘将他搀扶到床上,他感觉到这一夜,自己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
这是畅酣淋漓的一夜,他从没感觉到如此美好过,他滋长了拥有权利,便可以战胜一切的欲念。
又感觉到,因你自身有着权利,连自己的婆娘,都要跪伏在你脚下的那种美好!
从这一夜他尝到了甜头,他觉得自己必须拼命的去抓住这一切,抓住一切的美好。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将来会妻妾成群,权利所带来的一切美好,他要真正的体味的淋漓尽致。
权利的欲念在他浑身上下开始滋长膨胀,甚至在床笫之上,他也品尝到了权利所带来的美好,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强盛过……!
这李存颢逃得了性命,不仅暗自庆幸。
可他又在叔叔眼中,看到了他对权力的那种渴求。
他知道,自己还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到那时,自己自会得到叔叔的信赖,成为了他的心腹,自是其家中的常客。
与婶婶之间必然长久,叔叔也不会再心生怀疑。
当叔叔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后,定不会亏待自己。到那时,自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想到自己可以继续与婶婶之间的欢畅之事,真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与她滚到一起。
恰恰这一切,竟然是他敢于冒着杀头之罪的动力。
所以说,他必须把事情办好,这几日他整个心思,都扑在了笼络人心和收罗同党上。
这日正心事重重,闷头向前走去,不小心,与一个人,撞了一个对头。
“你……”刚要张嘴骂人,这瞎字还没等说出口,便被那人一把拉住。
抬头一看,这不是那都虞候李存质吗!
原来这李存质也是李克用的养子,这日闲极无聊,正准备到那花街柳巷逛上一逛。
刚出巷口,便被人撞了一下,刚要翻脸,抬头见了,二人齐声道:”原来是你!”一阵哈哈大笑。
李存颢赶忙道:“兄弟,要到哪去?”
这李存质也不能实话实说,只哼哈的应付道:”准备到前面集市上逛上一逛。”
李存颢心知肚明,”嘿嘿”一笑,”兄弟欺瞒得了哥哥吗?呵呵。”
李存质这脸霎时绯红,”嘿嘿”笑了笑,道:“知弟莫如兄也……!”
”好了,既然在哥哥面前能如实坦白,那今天谁也别争了,哥哥我做东,怎么样?”这李存颢有心要拉他入伙,自然不惜代价。
“真的?”李存质呵呵一乐,拉起他的胳膊就走。
李存颢知道他这是有老主顾,自己只需过去付账就行,他也乐得这样,如果让自己去找,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到哪家呢?这儿自己不熟,自己一门心思都在婶婶身上,哪里还有他人。
李存质把李存颢拉到了一处,阁楼上挂有小桃红招牌的,一家勾栏院。
那老鸨儿一见李存质,便拉着长声,娇滴滴的唤道:“哎呦——!李公子——!这有日子没来了,跑哪去了?这小桃红整日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这不是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