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皮蜡瘦的家伙见刘知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开导他道,“这位爷,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们既然将你下在这个牢房里,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爷我说你别不愿意听,要真是定你个私藏盔甲罪的话,早就给你下到死牢里去了,还能让你这么清悠自在?早就手铐脚镣给你砸上了!”
刘知远想想也是,那个城门校尉将自己的东西都留下了,一定是看好了这几样宝物,想据为己有。这赃证都不在,还他妈的定得了自己什么罪?!如果定了自己的私藏盔甲之罪,那肯定得交出盔甲,那家伙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他绝对不会干这傻事的。
想到此,刘知远心里倒一下子坦然了许多,话也就多起来,“哎,我说,连差拨都喊张爷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嘘……!”闻听这话,那家伙马上脸色就变了,神色紧张的四下瞅了瞅,确信无人后,才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道:“这位爷,以后一定要看准了再说话,万一隔墙有耳的话,我们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有这么严重?!“刘知远大惑不解的紧盯着那家伙问道。
“爷啊,不瞒你说,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没人敢惹!你这一文钱没出,他竟能放过你,这是你的造化。就为这,在他手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哦?有这么严重吗?!”刘知远紧追着问。
“呵,你又不信了不是?张爷就靠着这个生活!”那家伙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向门口张望,生怕有人进来听到。
刘知远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知道这张爷绝非等闲之辈,自己昨天没有出手就对了,不然麻烦还真大了!
“那张爷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刘知远询道,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人一定干的是杀人越货的路数。
那家伙咽了咽口水,“这张爷当年因为杀人入狱,在狱中监禁了近十年。每年靠盘剥欺诈同监犯人所得,达千两白银,他把这笔钱交给家里的妻子去放高利贷。后来遇大赦出狱,回家一查帐,靠高利贷赢利好几千两银子。高兴之余,又后悔被赦出狱,因为其他营生都没有做囚犯赢利丰厚。”
“哦,竟有不愿意出狱之人,真是闻所未闻……!”刘知远一阵摇头道。
“爷,你说在外面做什么能有这里来钱快呀?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可没有本钱啊!”那家伙一副眼馋的样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又使劲咽了一口吐沫。
四下瞅了瞅,见刘知远认真的听着,更来劲了,好像在说自己的光辉历史一般,实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在家呆了一年多,无所事事,整天郁郁不乐。正好村里有人斗殴杀人,他听说后,反过来向胥吏行贿,主动要求顶替入狱。入狱后,收入更丰。”
刘知远瞪大着两眼,迷茫的瞅着那家伙,细细品味他的话,加之近日的所见所闻,真是触目惊心,他现在有些后悔投奔这晋阳来了。
但又一想,这投奔到大梁就会比这儿好吗?那也未必,没听垂眉老者说吗,大梁的官府更是一团遭,要这么说可能比这儿还黑暗。“唉——!”他不仅一声长叹,心道,我刘知远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吗?!
“爷,你在听我说话吗?”那家伙见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用手推了他一把。
刘知远一愣,“哦?我在听那,你说到哪里了?!”
“你知道为什么张爷没有对你下手吗?!”那家伙紧盯着刘知远,以见多识广的老油条的姿态撇了撇嘴问道。
刘知远模了模自己被殴打肿胀得如猪头般的脸,心道,奶奶的,还他妈的没对我下手,再下手还不得给我打死吗?!当下鼻子哼了一声。
他见刘知远并不领情,有些大失所望,“我说爷,你这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有多少人因为交不出银子,活活的被打死,上哪讲理去?!”
刘知远也想听他的下文,赶忙道:“那你说说为什么?”
那家伙见刘知远虚心倾听起来,便兴趣盎然的紧接着道:“你想啊,这么大的利,哪个不眼红?张爷自然引起其他一些狱霸的忌恨。他们也想学他的样子,但资历、声望以及势力都不如他,因此想将他排挤出狱。”
刘知远不明所以的询道,“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我说爷,这你还不明白吗,这明摆着吗?!”
他的话弄得刘知远更是云里雾里的,“我明白什么?!”
这家伙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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