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顾氏

    顾佑福听到女儿讲的世界，惊叹连连。凡人居然能够不靠修炼就探索星际宇宙，不靠修炼就可以在天上飞，在海底游。不靠修炼就可以千里万里传音，聚像成影。……听完女儿讲，前世父母亲人和她自己，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女儿粉身碎骨，就和修士自爆一样，这得多痛啊。

    “阿娘就一下。后来我应该就是魂魄漂着，没有痛感啦。”其实还是很痛的。整个神魂在浮光掠影中穿梭，应该是穿越时空壁垒时拉扯的，神魂被撕碎团巴在一起，那酸爽……好在她最后没有了知觉。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她是为国家立下大功的人又有父祖功勋的功德庇荫。不然换个人试试，哪怕仙界的大罗金仙在时空中这样穿梭，都有随时神魂被时空乱流搅碎的危险。当然天道让她过关，是要收她报酬的，比如她身上闪闪发亮的功德。

    顾佑福心疼坏了，无论小山楂怎么说，都抱着她不撒手，搞得她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心理年龄了都跟阿娘差不多大了，还被妈妈这样一直抱着。直到晚饭顾夫人亲手为女儿炖鱼汤，做灵米粥才罢休。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转眼已经入冬，接下来大雪小雪冬至一年就要到底了，这不废话吗？冬至过完可不就快过年了。今年风调雨顺，小洼村虽然山多地少，但因为顾家佃地地租低，又教会大家在山上种水果，酿果酒，帮他们介绍商户。小洼村，只要勤劳的人家还是有余粮的，也能给孩子们扯身新衣过年。年下里还能有鱼有鸡。比隔壁二十里外马家铺的生活也不差啥啦。毕竟马家铺做车行生意的不少，商户多。看这情势，再有个十几二十年，小洼村也不会再如从前般是附近最穷的村子啦，要是明年秋后仙人们来收徒，能出个有仙缘的孩子，整个村还能免税二十年。

    年三十天不亮，小山楂与顾佑福和夏阿公阿婆几口就已经乘着马车向京城去了。小洼村距京城快马的话差不多下午就能到。他们要去京郊祭祖。昨天以前，小山楂只知道她阿娘是这个大楚国顾国公府的旁支。高伯祖是天玄宗元婴真君关门弟子。她娘幸运地在几代人之后，也有仙缘可以修仙。以往祭祖，顾佑福也未带她见俗世的亲族。今年是他们最后一年在凡界祭祖啦，以后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于是顾佑福就在布了隔绝阵法的马车上又打起了结界，给小山楂普及家族秘史。

    京城顾国公府内院，国公夫人贺氏于佛像前闭目念经，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中年男子进入内室挥退大丫头后，他负手立于窗前，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言道：“做都做了。此时，忏悔还有何用？”贺氏微一停顿继续颂着经文。

    马车上，顾佑福正给小山楂讲着国公府的种种。一百多多年前，国公府还只是京郊一普通富户，家族人口不多。盖因祖上是从江南大族嫡庶争斗中侥幸脱身分支而出的。为避免悲剧重演子孙内耗凋零。老祖宗订立族规，凡顾氏子孙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有嫡子而生养庶子者一律逐出家族。族中子弟有官职着甚少，最高就是一小县丞。那年恰逢仙门二十年选徒，十岁的高伯祖顾远方因资质上佳被天玄宗玄剑峰元婴真君当场收入门墙。十五年后筑基有成的顾远方回来探望亲人，发现自己又多了个弟弟，高兴坏了，要知道自家到父亲这代已经三代单传了，不过母亲高龄产子弟弟先天根基不好，于寿元有损，又没有灵根不能通过修炼改造身体，于是就留下修士凡人都能用的小培元丹固本培元，并四处搜罗出一堆俗世武功给弟弟强身。在俗世游历期间，顾远方觉察到凡界各国乱象已生。皇朝恐有改朝换代之险。于是帮助宗族子弟习武强身，教授医理制药。临走又留下测灵盘和传讯符，期望弟弟的后代或宗族子弟满5岁后测得灵根传讯与他可直接进入宗门。可惜几代人都没有灵根。后来在改朝换代时顾氏子弟多入军中效力并因顾远方留下的护身玉符救了大楚开国太祖而得封国公。大楚立国百余年八位国公只余三家，皇室几代皇帝对顾家青睐有加多多少少也是沾了顾家出了仙人的光。

    四十年前，各大宗门来凡间收徒时，天玄宗弟子特意登门顾家为顾家子弟检测灵根，遗憾的是包括小山楂外祖顾若愚在内的所有5到16岁子弟都无灵根。来人留下传讯符，言称无论何时只要测得家族子弟有灵根都可以传讯他们，宗门会派人亲自来接引。并告知顾远方在十年前已经陨落！这对顾家无疑是一大打击，顾老国公因支持先三皇子挣位而不得新帝之意已经逐步失去实权啦，如今顾家仙人陨落，恐怕皇帝不会再顾忌太多！为长远计，老国公求取了天玄宗弟子特意留给小山楂曾外祖的小培元丹献给太后。

    而现任顾国公后来又以各种借口将顾远方留下的纳物袋护身玉符续骨膏丹药等物一一取走！其实当年留给宗房一支也有这些，只是后来有些先辈用完了，有些献给太祖皇帝用了。好在顾若愚不在意这些。实际当时顾国公不知道顾佑福母亲也是修士，要不然他也不敢都拿走。

    顾佑福母亲夏越乃是修仙界一个小家族出身，金木水土四灵根，最高的木灵根不到60，炼气七层，在外历练寻求冲进高阶八层机缘时意外丹田受伤被传送到了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