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瓜无罪。”男人冷淡地说着,把手往前一摊,“毁坏瓜田的账先给你赊着。把吃西瓜的钱拿过来吧!”
“呸!吃你的瓜还要收钱?老、老子没钱!”
秃子索性梗着脖子,耍起了无赖。他还把自己布衣上的口袋整个翻出来给男人看:“你瞅瞅,兜里干干净净,一个铜板也没。”
男人漠然地举起了手。他手里还拿着切西瓜的刀,那两人看见他这副举动,立刻吓得两腿直打摆子。但男人只是用刀尖往后面的田地一指,道:“没钱的话,打工还钱吧。替我把地里的草都拔光,把虫子都赶走,就当你抵债了。”
说着,农具已经发给他们一人一把。
两人面面相觑。秃子还嘴硬地想要反抗,男人再度举起了手上的西瓜刀,一旁那少年顿时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迫于男人强势的威压,他们只好转头去给他干活。先前被摔晕的第三人也被拎了进来,三个地痞在日头下吭哧吭哧地干着活儿,常年在赌场里游手好闲而不加锻炼的身体很快便吃不消了。
“唉!不行了,太阳晒死了,老子得坐一会儿。”
秃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司冬墨,看起来是寡言少语的老实人,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
他一偷懒,立刻遭到了负责跟在他后边监工的小鸟的斥责。鸟儿一溜烟儿爬上他的肩头,翅膀尖儿狠狠地戳中了他的鼻孔。
“唉,好小鸡,求你让我歇会儿吧!我实在干不动了。”
这无赖抱住脑袋,干脆一头扎进地里,像死猪一样昏睡了起来。祁砚无奈,只好摇摇摆摆地跑向了男人。
此时,司冬墨正站在那个瘦高少年的后边。那少年可能没干过这种辛苦的农活儿,在烈日下有点轻微中暑,脸色苍白地靠在高大的植物上,嘴唇乌紫,不住地喘气。
这少年虽然是混混三人组的一员,但他毕竟是个孩子,而且也不是吃瓜事件的主谋。男人想了想,还是扶着他坐到了阴凉处,拿了点水给他喝。
颤抖着喝下半瓢水之后,少年面色虚弱,他忽然翻开自己的裤兜,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铜板,塞到男人手里。
“我不干活了,我把钱给你,你让我走吧!”
丢下钱之后,少年摇晃着爬起身,就要逃离这田地,但男人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哀叫道:“我已经给你钱啦!两个西瓜付了十个铜板,你还想如何?”
男人微微摇头:“不是钱的事儿。你中暑了,休息好了再回家吧。”
他把少年扶到树荫下坐好,然后从瓜田里主动摘了一个瓜,拿刀切开,递到少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