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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南亚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
他转过头去看沈之繁的眼神,他的眼睛落在远处的言朔身上,不,也不算,他的眼神看起来没有落点,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他睡着了吗?”
斐迪南亚问的是言朔。
沈之繁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嗯,我用的剂量不小。”
“言朔失踪的事情还没有人上报,”斐迪南亚看着通讯仪,“不管怎么说,在大婚前夕发生这种事情,你实在是胆大妄为。”
沈之繁不咸不淡:“大人,我对皇室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您那位妹妹。”
“哦,我听说她很是迷恋你,”斐迪南亚笑出了声,“命运女神可真是有趣,她大概想不到这一点。”
“命运女神不会管这些,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沈之繁显然不想聊到奥利维亚,转开了话题,“像言将军这样的地位,身上绝对有一套复杂的防护设备,我并不敢贸贸然动手。”
斐迪南亚摸了摸下巴:“的确,我都不敢动言朔的手,他可是机械部的啊。”
沈之繁看向斐迪南亚:“里面有避弱机关,凡是机械都难以发挥什么作用,但是对更高一级的闪子设备啧没有用,恐怕只有身为皇太子的您才能了解。”
沈之繁的言下之意是要让斐迪南亚动手。
斐迪南亚向来多疑,但是言将军在前,他难免像饿了三天三夜的狼撞见了一只断腿的绵羊,昏头了。
况且这间地下室是他亲自布置的,里面没有什么是他不清楚的。
他的脚步轻快,高级定制的皮鞋踏在柔软精致的羊毛毯上,上面的刺绣是一朵沙利文玫瑰。
“好吧,让我亲眼见证雄狮的末路,铁人的绝境是什么样的情形。”
斐迪南亚对于杀人这种事竟然也驾轻就熟,他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支烟,烟内藏着一根锋锐淬毒的针管。
沈之繁目光收敛,若有所思。
斐迪南亚看了一眼针尖,尤莱亚从小就不喜欢打针,总是哭得像个孩子,长大以后也没能离开这些针管。
他走到言朔面前,又有一瞬间的犹疑,这个时机杀掉言朔是否不够严谨,但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接下来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打算好之后的情形怎么应付了。
和联邦的合作已经开始了,那边对西维尔有更高的研究,别的猎物都太过平庸了,只是沈之繁的血脉里流淌着最纯粹的西维尔血液。
有点可惜,沈之繁皮相俊朗,能力超凡,就这么推出来当替罪羊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如果不是他不够柔弱,又过刚易折,斐迪南亚难免想与他春风一度,眼看着就没机会了,他对死人始终没有兴趣。
斐迪南亚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沈之繁,目光柔和:“你做的很不错,这一次之后,你再休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