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文昌侯府可有人去你的香料铺子买过乌沉香?”
“乌沉香?”张三转动着三角眼,转头看向淮阳郡主的方向。
淮阳郡主撇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张三的香料铺子这些年靠侯府赚了多少钱,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谁料下一刻,张三突然哆哆嗦嗦开口。
“郡主身边的管事妈妈昨日来买过乌沉香。”
管事妈妈脸色大变,“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去买过香,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张三振振有词,“昨日那么大的雪,我连铺子门都没开。
你顶风冒雪敲开我家的门,买了三两乌沉香,我媳妇和我家伙计都可以作证。”
管事妈妈脸色惨白,跪地哭喊。
“冤枉啊,奴婢昨日根本就没有出过府,府里人都可以作证,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淮阳郡主阴沉沉地看着张三。
“一个香料铺子的掌柜,竟然敢诬陷当朝郡主,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诬陷本郡主?”
“大人,这可是京兆府衙门的公堂,不能随便什么张三李四说的话都可以采信吧?
这种小人就应该乱棍打死才是。”
淮阳郡主向京兆府尹施加压力。
顾楠微微一笑,“婆婆说得有理,张三说管事妈妈买了乌沉香,管事妈妈说自己没买。
足以可见这两人中一定有人在撒谎,大人,要打不能只打一个吧?”
淮阳郡主脸色铁青,这又不是买菜,还打一赠一吗?
偏偏顾楠说得句句在理,她无言反驳顾楠的话。
京兆府尹重重一拍惊堂木,“来人啊,给我将两人重重地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衙役们在空旷的大堂上冻了这半日,也都个个心头火乱窜。
摁住张三和管事妈妈就打,手臂粗的刑杖打在屁股上,一杖下去就血肉模糊,疼得两人鬼哭狼嚎。
张三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为什么要打我啊。”
管事妈妈承受不住杖刑,终于招供。
“是我买的乌沉香,是我把乌沉香加到了炭火里。”
大厅内安静了一瞬。
顾楠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似笑非笑。
“婆婆口口声声说我在炭火里下毒,没想到下毒的是你身边的管事妈妈。
幸好府尹大人明察秋毫,还了我一个清白,不然我今儿就要被逼死在这大堂上了。
只是管事妈妈为何要下毒栽赃我,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还得麻烦大人接着审。”
京兆府尹点头,“嗯,是要审的。”
淮阳郡主心中暗急,疾言厉色瞪着管事妈妈。
“贱婢,快说,是谁指使你下毒害我?”
管事妈妈不可置信地抬着脖子看向淮阳郡主。
“是....是....”
是郡主你自己啊。
淮阳郡主冷冷看着她。
管事妈妈嘴唇抖了又抖,嘴角流出鲜红刺目的血,头一歪,晕死过去。
淮阳郡主暗暗松了口气。
裙角却被人一把拽住,力道之大,差点将她从软榻上扯下去。
“你做什么?”她气急败坏地瞪着张三。
张三拖着血肉模糊的身子,两只手用力扯着淮阳郡主,青筋都泛了出来。
三角眼也瞪得圆圆的,满是愤怒和恨意。
“小人前些年为郡主配制香料对付侯爷的妾室和庶子,立了不少功劳吧?
现在用不到我了,就准备要我的命啊,郡主好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