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里着凉了?”淮阳郡主一边关心儿子,一边吩咐下人换热茶上来。
谢恒摆手制止,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抿了抿有些干哑的嘴唇,他皱眉抱怨。
“儿子今儿去工部报道,直接就被尚书大人派去指挥修缮东城门了。
修缮的工匠都是些大老粗,儿子和他们鸡同鸭讲一日,口干舌燥。”
淮阳郡主听了十分心疼。
儿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
“等过些日子想法子活动活动,让尚书大人派个清闲点的差事给你。”
谢恒点头,他的手是用来握笔的,岂能一直干那些粗活。
“母亲,听说今儿顾楠发落了赵永?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淮阳郡主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当初我念着赵永曾帮你外祖父打理过家里的生意,所以才给了他这个恩典。
他倒好,管着顾家的生意,做着自家的买卖。
这还不到三年,他都已经在外面私自开了三家铺子了,估计他贪的银子都比拿给咱们家里的多。
就算顾楠不收拾他,我也容不了他。”
顿了顿,淮阳郡主转而提起顾楠。
“赵永毕竟是咱们派去的大管事,她不声不响就处置了,这是打咱们的脸呢。
我看她就是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同你置气呢。”
谢恒觉得顾楠有些无理取闹。
“家里的事在家里闹就算了,生意上的事是大事,她一个女人家懂什么?
儿子暂时不想去接她了,且晾她在娘家几日再说,不能惯得她无法无天了。”
淮南郡主很是赞同,叮嘱谢恒。
“你明儿亲自去一趟内府监,让李伟暂且将顾家的货都压下来。
总要让顾楠知道,这两年多到底是谁在为顾家出力,顾家赚钱看的到底是谁的脸面。”
顾楠在娘家又住了两日。
这两日是她重生回来后过得最惬意的时光。
早上起来陪母亲说笑用饭,然后陪小侄子读书,陪小侄女玩躲猫猫。
到了下午便听巡查商号回来的常氏念叨各个商号的情况。
嫂子突然接手商号,千头万绪,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她便将自己前世打理生意的一些经验分享给嫂子,姑嫂俩的感情恢复不少。
这日下午,常氏神色匆匆从外面回来,脸色十分难看。
“内府监那边将我们这一批送进宫的布料全都扣下了。”
顾楠蹙眉,“扣下了?什么理由?”
常氏:“李监正说要近日市面上的布料参差不齐,需要一匹一匹检查。”
“以前也是一匹一匹检查的吗?”
“我问了布庄掌柜,他说以前都是赵永去送货,听说是抽几匹验一验就好了。”
顾楠脸色微沉,“这分明就是为难咱们顾家。”
话音一落,顾二叔和顾三叔一前一后走进来。
顾二叔道:“内府监把我们前几日送过去的炊具,以及铜鼎什么的都退回来了。”
顾三叔满脸气愤,“还有咱们家的马蹄掌,马鞍,马镫什么的,说咱们家做的有问题。
我呸,咱们家做了多少年的这些东西了,怎么就突然不合格了呢。”
顾楠逐渐回过味来,不由冷笑。
“这是文昌侯府在向我们施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