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要,我便给他们各抄了几首诗,他们两人,总不会故意害我的。”
他唯一用炭笔写字又送给别人的,只有这一次。
牧琛想了想,招呼陈盛和陈俊过来,弯下腰问他们:“岑乐给你们的诗,都还在吗?”
陈盛点头:“在的,我一直放在身上。”
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牧琛又看向一旁的陈俊,“你的呢?”
陈俊没有回答,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
陈盛皱起了眉,“陈俊,岑大哥给你的诗呢?”
陈俊的肩膀抖了抖,过了半天,他才小声地说:“我给牧猎户的伯娘了,她用糕点跟我换。”
牧琛听完,抬头去看陈桂红。
陈桂红没有慌张,她冷冷地看着陈俊,反咬了一口,“你这小孩,怎么开口就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偷偷拿了我的糕点,怎么反赖到我身上了?我当时看你是个孤儿,觉得可怜也就不计较了,如今你居然还诬赖我,小小年纪就这么谎话连篇,果然是没有爹娘教养的野孩子。”
陈俊的眼眶通红,“我没偷糕点,也没撒谎。”
陈桂红冷笑,“呵,谁能证明,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岑乐的诗,还专门找你换?”
陈俊憋红了一张脸,又说了一次,“我没撒谎!”
陈盛心疼地抱住自己弟弟,拍着他的肩膀,又狠狠地瞪着陈桂红,“我们虽然没有爹娘,可是绝对不会撒谎,更不会随便偷人家东西。”
陈俊躲在陈盛怀里,发着抖,他年纪小,受到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冤枉,又听见周围人的指责,整个人都难过到不行,他的心理受到影响,嘴里不停翻来覆去地说:“我没偷东西,没有撒谎……”
顾方游眉头紧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牧琛也沉下了脸,他擦掉陈俊的眼泪,道:“别怕,我信你。”
牧春生一听,立刻就炸了,“牧琛,你这意思是你伯母说谎,故意冤枉了他吗?”
朱大壮添油加醋,“这不就是了,我看啊,他已经认定我们就是恶人了。”
陈桂红又开始哭,她趴在牧春生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芸娘看了看朱大壮,又看了看陈桂红,突然开口:“报官吧。”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一声雷,把大家全部震住了,谁都忘记要说话了。
周家二伯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阻止,“别,不能报。”
他脸色难看,又对芸娘说:“这报了官,多丢人啊,我们周家,实在丢不起……”
周家大伯也道:“芸娘,报官不是简单的事,你自己还要挨板子,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