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觉太难熬了。
突然有一天,矿上出事了。
消息传进城里的时候,矿难已经发生了好几个时辰,据说赵渔眠也在矿洞里,如今不知生死。
龚怒涛有办法到矿上去,但是风险太大,只能忍着。
赵渔眠是他带的,也只能联系他一个,如果他不作为,那么就要做好赵渔眠牺牲或被发现身份的准备。
为此,他没有等到十五,就亲自在夜里从地道走,打算请示上官。
狡兔尚且三窟,地道也是错综复杂,每当他在地底发觉有异常的声响都会停下脚步,奈何他早就被人盯上了,忽然地上有重物砸下来,巷子里的土路轰然塌陷,两个值班的敌寇跳下来就追人。
龚怒涛把人往假路领,心知这次是联络不成了,找准机会,夺刀反杀二人,虽然得了武器,却也流了血。
他想沿路返回,无论如何,不能叫敌人沿着地道把路尽头的他的上官给抓到,于是他抓紧时间想要伪造现场。
只是时运不济,恰好有另外二人巡逻,发现此处,呼唤来众多同伴。
龚怒涛没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跑。
路太复杂了,过了一道又一道隐秘的砖门来不及补好,路面也时有塌陷,他心渐渐凉了,知道这次怕是保不住了。
他绕来绕去,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却在以为自己走到死路尽头时,一面砖墙被挪开了一摞砖,一个老太太把流着血的龚怒涛拉了进去,然后手脚麻利地把砖补回去。
老太太扯了自己做活时戴的袖套给龚怒涛包扎伤口,然后用土把地上滴的血埋好,万幸这里是地窖,即使点一盏灯也看不清晰。
龚怒涛知道是同伴,连连谢过,他们一同从地窖里出来,老太太把人安排到马棚躲一躲。
没一会,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他们踹开很明显没砌死的砖,从地窖里爬上来,进了老太太家里。
老太太装作在休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惊慌失措,敌寇不管那些,直接动手开始搜。
经过一番盘问,老太太都表现得像是不知道刚刚家里进了人一样,但是带头的人心知肚明,一个普通老太太家的地窖怎会有特意没砌死的墙?
老太太沉着地应对着,虽然担心,却知道马棚又黑又臭,龚怒涛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
她不认识龚怒涛,却知道他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后辈。
就在这时,有敌人发现了地窖的血迹。
老太太不慌不忙地撸起袖子:“土豆发了芽,打算种上,削土豆的时候割伤了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她早有先见之明,割伤了自己的手腕,用布条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