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脑子比嘴巴灵活,他还真的在心里默默算了出来,说:“129215。”
佟知隽哪知道答案对不对?他随口说的数字只是他们俩的生日罢了。
继续提问,佟知隽都是胡诌,从来不在乎答案,最后终于问道段骁恩的知识盲区了:“视界面半径仅为一米的黑洞,多久会走向死亡?”
段骁恩怔住了,像是个宕机的小机器人,眼睛一眨不眨,去端酒杯的手也停在半空,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说:“为、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神奇海螺呢?”
佟知隽笑了:“好,那我问神奇海螺去。”
一听他这么说,段骁恩却不乐意了:“算了,你还是别问神奇海螺了,你等我之后研究研究!”
随即,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往备忘录里记佟知隽提的问题。
劝君更尽一杯酒,醉了活像一条狗,现在段骁恩打字的手比狗还抖,宽大的手掌在佟知隽眼里忽然变成了小孩的模样,笨拙又可爱地按着手机。
佟知隽耐心等他记完,说:“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们要倒在这里了。”
“你说得对。”
段骁恩习惯性地帮佟知隽拿起装着零食的袋子,他们慢吞吞地结账出门。
夜风一吹,一阵透心凉,佟知隽忍不住盯着段骁恩泛红的脸颊,脚下歪歪扭扭。
“咚”的一声,佟知隽撞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后退几步欠身道歉,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自己竟是在给路灯鞠躬。
段骁恩没搞懂情况,也以为佟知隽真的撞了人,于是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想说话,却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好。
因着离住处不算远,他们吹着风走回去,万幸醉归醉,分寸还是有的,短短一点路程并没有闯出祸来。
佟知隽疲惫地洗漱过后,酒劲儿还没消,死活不肯睡觉。
“那你想怎样?”刚要躺下睡的段骁恩被佟知隽叫起来,靠着房门问。
“我要跟你一间。”佟知隽不由分说挤进来,抱着枕头扑上段骁恩的床。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动手动脚,佟知隽还特意往靠近床另一边的位置躺,段骁恩无奈地上床睡觉,俩人之间隔了个楚河汉界。
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渐渐清晰起来,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段骁恩轻手轻脚翻身,借着壁灯的光看着佟知隽的脸。
酒精仍然麻痹着他的头脑,却不能麻痹心脏。
愈发剧烈的“扑通”声像是最浓艳的玫瑰绽放时的声音,那么浪漫缱绻,又是那么震耳欲聋,它会毫不收敛地展示自我,生怕被人遗忘。
或许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让自己如此忐忑如何面对心底盛开的玫瑰了,段骁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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