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差点儿又一口气儿没倒上来,丢下一句“赶紧睡觉”,就把门关上了。
就在门锁声传来的前一瞬,段骁恩突然压住了门把手,他用几分近似于恳求的语气说:“别关门。”
佟知隽不明所以,但并不打算管,关不关门本来也没什么所谓。
但紧接着,段骁恩把门的缝隙拉大,又问:“我可以开灯吗?”
佟知隽这才感觉到,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段骁恩有些急促的呼吸放缓了一些。
“可以。”佟知隽想也没想,立刻答应。
他不差这点儿电费,更重要的是,段骁恩为什么要开门还要开灯。
回忆了一下从前,佟知隽想起之前段骁恩住在新区时,他遇到赵眠满的那个夜晚,段骁恩也是开着壁灯和床头灯睡的,没记错的话,窗户也开着。
是怕黑和怕封闭空间吗?
显然现在不是一个适合发问的时机,佟知隽只能看着段骁恩动作迟缓地脱掉了西装,脱掉了保暖衬衫,只剩下贴身的……老大爷款灰色秋衣。
草!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啊!
佟知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见段骁恩没事儿,火速溜回主卧洗澡睡觉。
困意席卷而来,佟知隽睡着得很快。
但是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的他和段骁恩成为了古早耽美小说的主角,十几年前那种一章内含三斤狗血的故事情节,让俩人死去活来,车祸失忆追妻火葬场通通安排了一遍,眼看段骁恩就要进icu,佟知隽终于醒了。
天光乍破,他根本没睡多久。
这个梦过于惊悚,这是一个网文爱好者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年轻时候看看还行,这个年纪了别说做梦经历,就是再看一篇虐文,都会觉得自己的心和肝承受不住。
佟知隽喝口水压压惊,然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自己喝了段骁恩的水的画面。
……大脑也学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障。
佟知隽在心里再次骂了自己一声,然后换衣服洗漱,下楼晨跑。
除非他生病了或者工作量超过负载且熬夜,或者突然犯懒,否则五点半起床是雷打不动的作息。
清晨有些冷,空气沁人心脾,微微泛甜似的,佟知隽沿路跑到小区中心的广场,看到有老大爷在打太极,于是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捧着脖子上挂着的水壶往嘴里呲水,一边看着穿着单衣却动作稳稳当当的老大爷。
佟知隽都穿加绒运动服了,老大爷就穿一层洁白的太极服,却一点儿都不哆嗦,仿佛以魔法攻击的形式存在于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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