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只会说“哇哦绝了”之类毫无营养的彩虹屁,几乎是小学没毕业的词汇储备量,不能再多了。
但段骁恩不一样,他虽然并非科班出身,但如今他也看了不少书,对镜头语言略懂一二。
“你发现了吗?导师进门后,镜头向右偏了一下,其实是他把左边那一扇门关上了,这颗镜头是导师的视点镜头。”段骁恩在这一段情节结束后说道。
佟知隽回想了一下,道:“我怀疑我这长的不是俩眼睛,是两个摆设,看这么多遍我从来没注意到左边那扇门关上了。”
有的人看电影看得很细致,而有的人更喜欢体会情节,佟知隽就是后者。
段骁恩也曾是后者,但是他现在是演员,一部电影想吃透,就需要多去留心细节。
“我最近在学镜头语言,感觉很有用途,学得还算可以,所以才会注意到。”段骁恩为佟知隽挽尊。
佟知隽忽然想起来《不见硝烟》,问道:“那你是要试试《不见硝烟》那个男二号了?”
“还没想好。”
“好吧。”
电影仍然在继续,看着段骁恩专注的模样,佟知隽第一次有了一种不能读懂段骁恩的感觉。
这很奇怪,明明他们是天生的伯牙与子期啊!
甚至佟知隽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无意间的某段对话,或者别的什么。
但他确定,自己对段骁恩还是不够了解。
或者说,几乎没有了解。
第二十九章危险造访
电影看完,他们分别睡觉去了。
厚重的窗帘拉好,伸手不见五指。
佟知隽住在客房,翻来覆去没有睡意。
他有些迷茫了,段骁恩是不是真的如郁川野所说,根本不在意演什么角色,也不在意在圈内的地位?
相识以来,他也没有问过段骁恩为什么回国,从前是什么工作,哪儿上的学,家在何方,家庭如何,他对段骁恩的了解,全都是当下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是“过去式”。
佟知隽心烦意乱,试图回想电影,去压制住繁杂的思绪。
但是脑子里反复都是安德鲁将流血的手浸入冰水中的画面,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格外清晰。
环境光使冰水看起来是发灰的幽暗的浅绿色,鲜血将冰水染红,逐渐放大的bgm也颇为紧张,每一个节拍都像是心跳陡然加速。
混乱的感觉又在心中占领高地,佟知隽迫切希望和段骁恩谈一谈。
爵士乐像白细胞在身体内可以游走一样,能够直接钻进没有缝隙的心里,佟知隽不安地侧卧,蜷起身子,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鲜红的冰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佟知隽警觉地在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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