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升起的或会沉没,已沉没的或会升起。]
[可憎之物在深渊中等待着梦境,衰败蔓延于人类岌岌可危的城市。]
[那未知的日落之城里可能根本没有他追寻的内容,将那座城市留在一个似忘非忘的华丽梦境里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永久沉睡的并非死者,在漫长而奇异的时光中,死亡亦有其终结。]
陆飞沉说:“这些纸张中的句子虽然散乱的,但能大致看出,这是科尔温在接受到克苏鲁的呼唤之后,在精神迷狂状态下写下的。”
顾易安接口陆飞沉的话,说:“而那些黑色字迹的稿件,是克劳瑞丝整理科尔温杂乱无章的字句,将它们连贯成文,写成一本小说。”
楚阳冰看着四周散落一地废弃的稿件,说:“但看样子,克劳瑞丝的创作并不顺利。”
“创作?”顾易安嗤笑一声,说:“拿着别人的句子和别人的灵感整理成自己的文章,署的却是自己的大名,屁的创作!”
陆飞沉脸上也带着讽意,将那一大摞科尔温的手写纸随手放到书桌上。
但就是这个行为,再次触发了幻觉,而且这次幻觉是四人集体看到的。
四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发现自己正站在略微整洁的书房内,克劳瑞丝的幻影正坐在书桌后,拿着钢笔神经质一般写着。
她脸上是曝露无疑的焦虑和嫉妒,她写完一张纸,兴高采烈地将它拿起来反复阅读,下一刻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更加焦躁,她伸手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扔到桌下,呆坐在桌子后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克劳瑞丝低声喃喃自语,然后忽然扬手将钢笔摔了出去,黑色的墨水迸溅而出,给地上那些废纸渐上更多污点。
克劳瑞丝真的不懂,为什么她写不出科尔温那样的文章?为什么她没有科尔温那样的天赋?科尔温不过是个疯子,他能干什么?为什么不是她有那样的天赋?为什么不是她?
克劳瑞丝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哥哥科尔温和某种存在之间有某种关联,她曾经庆幸过被选中的不是她。
看看科尔温,她的哥哥,他有着天赐的美貌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可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疯疯癫癫,时常发出嗡鸣低语的疯子。他没办法与常人交流,经常一个人在落地窗前孤坐。他会自残,会在看过的书上写下渗人的话。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的羡慕她的哥哥。羡慕他的美貌、羡慕他的才华,这种羡慕日久天长在她心中慢慢腐烂变质成一滩臭水,时时刻刻让她作呕。她在自己的胸膛中豢养了一条毒蛇,日日夜夜被蛇毒侵蚀心脏。
在科尔温疯了的时候,比起对一个疯子的惊恐,涌上她心间的是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狂喜!她的哥哥,那个不幸被邪神选中的可怜人,他原本光辉的一生就这样轻易被毁掉了。
在搬到这栋别墅之后,克劳瑞丝看着日渐消瘦、经常发出人类难以理解声音的科尔温,看着他被哑仆用布条绑在床上克制他自残的举动,看着他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的样子,那份狂喜渐渐变成了一种近乎倨傲的怜悯。
多可怜啊,这被邪神选中的,她的哥哥。
克劳瑞丝对这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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