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也看了这个?”他觉得好巧,提起了些兴致,对他道,“你知道吗?这个聂政,也是我的徒弟,二徒弟。”
凌星未突然把竹简一合,“啪”的一声响。
容樽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善,顿了一会儿,才冷冷回了自己一个“哦。”又见他俊眉扬起,嘴角带着丝讥笑,“你的徒弟可真是多,这是第二个,那第三个第四个呢?”
“没有了。”容樽闷闷道,“就这两个,我的琴心眼有些小,跟他们的关系都不太好,最后走掉也是……”他说到这里不说了,看见凌星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呵,我不懂,我睡了。”
凌星未把竹简往他身上一丢,转身,背对着躺到床上了。
容樽“啧”了声,小心捡起竹简,嘀咕道:“别人的东西,也不知道爱惜些。”然后学着凌星未刚刚的姿势,也靠在了床头,刚翻开,就听到身旁人冷声命令,“熄灯。”
容樽转过头。床很大,烛火并不太能影响到他那边。
“你那边都熄了,我看会儿就睡……”
“太响!”
竹简翻动难免有声音,容樽憋了憋,想说自己会注意点,但看着那人有些孤零零的宽阔背影,还是合上放到了一边,灭灯,躺了下来。
等到黑暗中再无声音了,容樽以为他都睡了,那低低的磁性声音又缓缓响起,“聂政台现在在禹州,计划明年列入省级重点保护文物,这些年一直在修缮维护,建的很好,你放心吧。”
容樽伏起身子,往他那边凑了凑,轻声道:“是你建的吗?你帮他建的?”
凌星未不肯转身,伸手摸了摸被子,拽到头顶,盖上。
容樽不肯放过他,又伸手去拉他的被子,被从里面往外拱了一下,“烦!”
“哎,你不是还没睡,说说话不行吗?”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容樽没辙,只得用手指捅了捅他,“谢谢你了,凌部长。”
“我谢谢你了。”被子里嗡嗡地回了句。
容樽笑了,不再逗他,转过身自己躺好睡了。
蒙着脸,凌星未却没有睡着,他听着身边人安静而轻微的呼吸声,感到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这个人虽然任性又没良心,但想感谢他的话却是真的。
谢谢他还能好好的回到自己身边。
为聂政立台,重修伏羲、女娲庙,他什么都可以做——却唯独不敢想象,若有一天“容樽庙”也出现了,他该怎么办。
只要这人还活生生地待在他身边,就怎样都行。
怎样都能挺下去。
***
日子很快过去了近一个月,蔡邕总归是放不下外面的朝局变幻,不能一直待在山里,终于向老者提出了要告辞。
老者早就料到了,叹了口气,说道:“老朽知晓几位公子不会常住在这种小地方,也不敢挽留。这样吧,我的女儿绿玉年纪还小,人也算漂亮,袁公子若不嫌弃,老朽就将她许配给你,让她跟着你到外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