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菱格扮演情妇的角色已一年,这段期间,她不曾见过展聂的妻子,这也许该感谢展聂的保密功夫高超,让她至今安然无恙,否则她还真不敢想像后果会如何。
不过,虽说这一切对她是有利没有弊,但她总会禁不住好奇的想像展聂的妻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以及为何展聂说爱她之余却又在行为上背叛了她,他们之间的错综复杂令她好奇不已。
其实说好奇也许是在欺骗自己,实在是她内心,直有一丝不该有的觊觎,甚至曾幻想那个女人根本是不存在的,是展聂为防止自己爱上他而杜撰的谎言。可是很不幸的,她曾在无意间看到他身分证配偶栏上的名──庄湘颖。
这是一个打击,虽然他早说过他有妻子,然而在真正看清事实后,却还是重重的打击了她。
“妈,你知道吗?我现在竟然也成了别人家庭的破坏者。你说,这好不好笑?”看着瘦骨嶙峋、静躺床上的母亲,菱格笑得好痛苦。
“第一次见到他,我鄙视他、看不起他,因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不该流连声色场所,更不该花钱买个情妇,纵然他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还是瞧不起他。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年相处下来,我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他的真情、他的无情、他的温柔、他的冷酷、他的霸道、他的一切一切,在在深深的吸引着我,在我来得及煞车之前,我的心早已失落。”她在床前低喃着,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敢恣意放纵自己的感情。
“我无意扮演这个角色,然而命运的捉弄却让我无力抵挡,曾经多次告诫自己不可爱上他,却依然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推拒他,不让他一点一滴的侵入我的心,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眼泪侵占了她的眼,然后缓缓沿面而下。
然而,母亲依然只是静默。
“妈,你好好休息,我下星期再来看你。”
好半晌,她轻轻叹一口气,起身将母亲身上的薄被单拉好。然后她呆站了十分钟,转身走出病房。
来到户外,菱格抬头看着骄阳。转眼又到炎炎夏日,这样炽热的天气,除了乖乖待在家中吹冷气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白菱格!”
突然,一声惊喜的叫声由左后侧传来,菱格转过头半眯着眼看向来人。
“好久不见,听说你考上t大外文系。怎么样?读了一年有没有什么感想?”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身旁说着。
“呃对不起,我认识你吗?”盯了他好半晌,菱格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男孩的笑容仅在脸上,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腼腆的开口:“我叫王维华,是三年十七班的,我们曾经在图书馆讨论过功课。”
王维华?菱格在心中默-三次。嗯没什么印象。
但一见他期期艾艾的表情,她实在不好意思泼他冷水,只好装作热络的回答:“哦,我记起来了,你是王维华嘛。好久不见,你在放暑假吗?”
“呃没有,我今年重考”王维华再度脸红,低着头说。
真准!菱格暗自吐了吐舌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哩!
“呃,那你今年考得如何?”
“我很有把握哦!据补习班初步估计,我的分数至少可以上c大。”王维华一扫刚刚腼腆的表情,以不可一世的自傲回答“去年是因为意外加考运差,我才会落榜,今年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洗去年的秽气了。”
看着他,菱格不置一语的笑了笑。
“你呢?在t大待了一年,有没有什么感想?”他笑着问她。
菱格摇摇头,微笑着没有答话。要她怎么说呢?说没有去读吗?那么肯定会有一拖拉库的问题出现,所以她决定三缄其口。
“等开学后,我们来办个两校的联谊会如何?我们”他并不介意菱格的安静,反而兴致勃勃的计画着未来的活动。
菱格脸上带笑的听着他一个人讲个不停,心中却长叹了无数口气。再让他讲下去,她真怕自己会当场中暑昏倒“叭叭!”
喇叭声拉回她的思绪,菱格转头看见一辆眼熟的宝蓝色宾士停靠路边,接着就见展聂摇下窗户。
“上车。”他扬声叫道。
“呃,对不起,王维华,我哥来接我了。”菱格不等他有所反应,快步跑向展聂的车子。
“你怎么来了?”关上车门,菱格纳闷的看着展聂。今天不是星期日吗?
冷冷的看她一眼,展聂踩足油门,车子向前冲了出去,他冷峻的脸庞写满了怒意。
菱格吓白了脸,紧抓住坐椅两侧,双眼瞪着前方,看进眼裹的却是父母发生车祸的惨状。
展聂根本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只是一迳的踩着油门,在街上飞驰而过。
可恶的她,说什么探望母亲,全是骗人的!看她刚刚和那男人有说有笑的,谁知道她是不是每次都乘机出来约会!哼!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突然想见她而跑到这来,那么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她耍到何时。
飞车到家,展聂二话不说的将菱格由车内拖出,也不管她脸色苍白异常,迳自将她拖入屋内,然后大力摔上大门。
狠狠将她用到沙发上,展聂瞪着她驾吓过度的脸庞,认为她是做贼心虚被自己抓个正着而吓呆了,所以没有心疼、没有不忍,有的反倒是满腔怒气。
“你以为我是呆子、是傻子、是凯子吗?我给你方便,你却给我随便!”他紧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咬牙切齿的低吼“我花钱买你不是要你去外面勾引别的男人,你最好给我牢牢记得!”
见她写满茫然不知与无辜的眼眸,展聂更生气了。“如果你真的欲火难耐,跟我说,我会满足你的!”他咬紧牙关的吼道,随后狂暴的吻住她。
尝到口中的血腥味,菱格顿时驾醒过来,挣扎的叫着:“住手!”
“住手?!你没有权利说这两个字。你是我的情妇,我花钱买来的情妇,记得吗?我是你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展聂无情的说,双手在她身上恣意游走。
“住手,不要这样子,不要”
“怎么,太粗暴了吗?没有他那般温柔,你不喜欢是吗?”展聂冷笑的说。
“求求你不要这样”
对于她的苦苦哀求,展聂完全置之不理,愤怒早已蒙蔽了理智。
没有以往的柔情与疼惜,展聂在狂怒下激烈的与菱格**,却又在做完后的下一秒钟忿然的甩头而去。
菱格衣衫不整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呆滞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滑落两颊。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妓女,一个只要男人付钱便任他予取予求的妓女!
曲膝坐在沙发上一整夜,菱格木然的瞪着前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展聂要如此对待她,她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她坐在这儿等,也许展聂会回来看她,温柔的向她道歉。但是,她等了又等,依然等不到他,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叮咚,叮咚──”
突来的门铃声惊动了菱格,她木然的眼眸中升起一丝异样的光彩。是他,他回来找她了!
菱格心喜若狂的站起身,走没几步却瘫软地上,她这才发现双脚早已麻痹。她一拐一跳的来到院子,然后满心欢喜的拉开大门。
“展聂──”眼前是个陌生的妇人,菱格的笑容僵住。“你你找谁?”
“是展先生要我来的,他说你看了这封信就知道。”妇人淡淡的开口,并由手提带中抽出一封信递给菱格。
菱格接过她手中的信,怀疑的抽出信纸,他龙飞凤舞的字迹顿时入眼。
她叫李美珠,你可以叫她李嫂,从今以后由她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而且她会不时向我报告你的一切。
展聂菱格的心碎了。没想到她千等万盼的结果,不是他柔情的安抚与歉意,而是他冷酷无情的对待。难道在他心中,自己真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要不然他为何找个人来监视她?
是谁说过欢场女儿无真情的?其实并不是无真情,而是不能有真情呀!毕竟付出了真情之后,伤心的永远是自己。聪明的人都不会轻易付出真情,不是吗?
“小姐,我可以进去了吗?”
抬头看着眼前有点不耐烦的妇人,菱格站向右边让她进入。
李美珠走进屋内,就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样样都是新鲜的。
关上门,菱格跟在她身后。
她这边摸摸、那边碰碰,一脸赞叹的表情,口中喃喃:“没想到我李美珠有一天也能住进这种房子。”
“你住”
“我当然住这里。”李美珠反应极快的截断菱格的话“展先生要我看着你,然后每天向他报告,我当然要住这里,你不可以将我赶出去。”
菱格勉强挤出一抹笑。她并不是要赶地出去,她也没权利赶她出去不是吗?屋子的主人叫她来的,她能有什么意见呢?她不过是个他花钱买来的情妇,又有什么权利呢?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摇摇头,菱格面色苍白的领她走上二楼。
展聂蹙眉沉思着,对于会议室尝杂的争执丝毫不予理会。
“现在经济已经够不景气了,公司不裁员对他们已经算是人至义尽了,他们竟还妄想调薪?这根本是不合理的要求。总经理,我们不能任他们予取予求,所谓姑息养奸,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爬到你头上的。”王协理忿忿不平的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经济不景气,但公司赚钱却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公司赚钱,就应该有所回馈才是,不应在员工争取应有的权益时,还百般推-,敷衍了事。”陈协理持反对意见。
“哼,你以为这样做他们就会感激你吗?有一就有二,如果这次顺了他们的意,谁知道他们下次会有什么无理的要求。”
“可是我们”
“够了。”展聂出声打断他们俩的对峙,顿时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
虽然展聂是会议室中最年轻的一位,但自从五年前接手公司到今天,他卓越的能力、灵活的手腕、知人善任的明心,与天生的商业头脑,在在都使公司元老们心服口服,所以只要他一开口,在场的部门主管无不对他敬畏三分。
展聂冷眼看了众人一眼后,缓慢的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自有主张。现在,业务部有什么问题?”他慑人的目光转向业务部主管王诚然身上。
王诚然暗自吞了吞口水。全公司都知道最近总经理心情不好,谁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没有一个不是吃不完兜着走,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总经理,上个月”
“对不起,总经理,你家裹打电话来说有急事,三线。”李秘书走进会议室,打断了王诚然的话。
“休息一下。”展聂轻点个头,拿起会议桌上的电话,按下三线的键“展聂。”
“展先生,我是李嫂,今天小姐一整个上午都没出房门,我叫了好几次她也不回答”电话那头传来李嫂聒噪的声音。
“不要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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