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月有些惊讶于明轩的举动,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而叶孤城似乎早有预料,他注视着明轩,淡淡问道:“为何?”
叶孤城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明轩却觉到一股摄人的威压。他咬紧了牙关,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最终却终于像是在牙缝之间挤出了一句话:“剑能伐天下。”
叶孤城意味深长的看了明轩一眼,收回了周身剑气。他略一点头,淡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入我门墙,每日寅时来城主府。”
抱着拂月起身,叶孤城继续道:“只是不能乱了辈分,虽然你先入万花星弈一脉,但是日后还是唤拂月一声师母才好。”
明轩脸上的欣喜变成了嘴角微抽,憋了许久,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最终明轩终于憋出了一句“小师……母。”
拂月:……喵喵喵???
叶孤城却仿若理所应当一般,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波动。
最终三人一道用过了晚膳,明轩便起身告退。忠叔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叶拂月和叶孤城已然各自进了浴房。
叶拂月一直被叶孤城亲自沐浴到四岁。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对叶孤城说,他可以养大一个孩子,那叶孤城是相信的。可是这个人若是对他说,他会亲力亲为,万事不假人手的养大一个小姑娘,那么叶孤城肯定会以为这个人是在胡言乱语。
然而,被一心向剑的白云城主亲力亲为的养大的这件事,拂月就做到了。
先前是这孩子粘人,孩提时哪怕是白云城中再手巧的婢女,一碰拂月她都是要哭闹的。而叶孤城从未伺候过旁人,一开始的时候动作也是磕磕绊绊,只是生生被这孩子磨到没了脾气,到了拂月五个月大的时候便也上手了——拂月被抱回来的时候并不知生辰,叶孤城便将那一日当做是她的生辰了。而他所说的五个月大,便是捡到拂月五个月之后。
后来到了叶拂月到了三岁开始习武,忠叔比照着叶孤城幼时的药浴方子也给拂月配了,配合着叶孤城带着内力的按揉,方才能让这个本就不十分壮实的小姑娘感觉轻松了些许。
一直到拂月四岁根骨初定,药浴作用也不太大了的时候,叶孤城才算是想起了到底男女有别,遂狠下心去将她交给侍女打理。饶是这样,两人的浴房也是紧紧相邻,陈设上都是一样,只是拂月的浴池比之叶孤城的要小一些,还特地雕出小凳罢了。
忠叔推开了叶孤城的浴室房门,里面还弥漫着水汽。叶孤城靠着白玉的池壁坐着,乳白色的水没到他的肩膀。青年身量已足,肩膀处的肌肉并不夸张,却显露出优美和力量。
因为是沐浴,叶孤城一贯束起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身后。然而他眉目之间的锋锐不减,即使是双目微阖,也在眉梢眼尾拖出一段威严来。
自家城主当真是气势越盛了,忠叔在浴池的五步之外站定,叶孤城豁然睁开了眼睛。
忠叔:“城主,人送走了。”
叶孤城“恩”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知道寻常时候,忠叔是不会让人打搅他沐浴的。而这一次忠叔自己进来,定然是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见忠叔开口道:“城主,老奴不明白。”踌躇了片刻,忠叔还是接着问道:“论起天资,那明轩也只和表少爷伯仲之间,且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日后可能还不能及上表少爷。城主却为何要收他为徒呢?”
叶孤城已然能够料到忠叔想要问的问题,他抬手抚住了额角,话到唇边转了几转,最终却只能对忠叔道:“他身份特殊,日后别有他用。”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忠叔皱了皱眉,只是他明白城主对于此事已有决断。不再多言,忠叔低声说了句“老奴省得了。”而后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忠叔是白云城的老管家,待人接物自有手腕。如今这明轩成为自家城主的徒弟,那么在府中的地位便不同了,府内中人对他的态度自然应该有所转变。
叶孤城没有将一切对忠叔讲明,但是他相信忠叔会处理妥当。明轩的身世不好让太多人知道,哪怕是对叶孤城最信任的老管家。因为现下,就是叶孤城说明轩是皇嗣,也不会有人相信有朝一日明轩会登临那个位置——毕竟珍贵妃肚子里如今还怀着一个,太医院早早的笃定是个小皇子,如今已经满天下皆知了。
叶孤城却知道,不出两个月,珍贵妃就会流出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并且再无可能生育。而明轩,他会是如今的皇帝唯一的一个孩子,也会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
除却看重他未来的身份,叶孤城将之收为弟子还有另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与他家拂月有关。
虽然拂月代师授他一部万花典籍之中的《星弈》,可是叶孤城并不打算让旁人知道明轩和万花的渊源。万花典籍太过惹人觊觎,叶孤城不欲让人知晓这些在各个领域都是惊世之作的典籍是出自拂月一人之手——天眷之说太过神话,叶孤城明白,在旁人看来,那本本典籍就是拂月一人所书。
而这样的不世之才,又怎么会不惹得各方势力垂涎呢?叶孤城不打算让拂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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