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盯了数日,也有些疲惫,眼看马上便要离开这青县,她心头也有些放松。
不想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见王驾被护的严实,卫青等人严阵以待--并不是说平日间这些将领守卫王驾不够尽心,只是今日未免也太尽兴了些,十尺之内皆不许人靠近。
陈阿娇初时以为是刘彻有疾,后见无药香味传出,又见随军军医优哉游哉,方知不妥,细细一思,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刘彻此时已不在军中。
再从旁侧击,套出昨日青县县令来求见之事,几下联系在一起,瞬时面如土色。
她来军中藏藏匿匿为的不就是护他周全吗?他如今的行迹离奇,为完全之见,无论如何她都该跟去才是。
虽,逃军者死,但她却不是什么兵。
毫不犹豫,她立刻借口小解,远离人群,脱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下头早已穿好的短打,转身便回了青县。
为了落实心头猜测,她送上金帛偷与那守城之士,待问得今日青县县令果然出城,又大约探明了方向,心头更加急迫,在这急迫之下,她竟做了平生第一次的强买之事--将随身所有钱财都塞给牵马要入城的汉子,抢了人家的马骑上便跑了。
而那汉子生性耿直,竟强追了几里路直嚷嚷着那马不值这许多钱财,要退些回去,陈阿娇统统置若罔闻。
好不容易去了蟒山,便见山下有马车一辆,马匹十数。另有衙役模样的人牵马看车闲唠。她细细一问,方知半个时辰前,县令一行早已弃马弃车徒步往山上而去。
所去之地却不知是乐坪、晟阳还是撘郡。
“不管去哪儿,都要翻过蟒山好么,”茶棚下的小二利索地为一个衙役倒上大碗酒来,“那三处都偏远的很,实不相瞒,我这酒棚开在这里没倒,就是因为这三地之民时不时总要下山过来进城去买卖。我赚的就是这个歇脚钱。”
“三地都要翻过这蟒山?”陈阿娇心头不安更甚。
“是咧,”那小二笑道,“路险的很,且,其中有一段最不好走,我们这里的人老开玩笑:若是边城也有这样的地势,匈奴哪个敢来犯?”
“是什么地势?”陈阿娇慌忙问。
“三面环山却是个绝路,一面就是悬崖,跳下去尸骨无存。”那小二笑道,“客官千万不要觉得我在浑说,这可是真的。”
“却是真的,”一个衙役大口喝了酒道,“我老家便是在乐坪,小时候村里有个郎中为人十分热心,就是为了给病患采药,去了那地,摔的--找不到了咯。也因此,我们村的娃儿都不允许跟着家里长辈去赶集,就怕出事……”
“你们那边也有这风俗啊,”另一个中年衙役来了兴致,“我以为就我们村不允许这样呢……”
“怎么可能?这方圆几十里地的,谁愿意走……”
‘若是这青县县令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最万无一失的动手之处想必便是在那里了。’陈阿娇想明白了这一层,便沉下心来:“敢问几位兄台,有没有什么近道能去那最凶险处?实不相瞒,在下的妹妹走丢了,家妹素来好顽,我听她朝人打听过那一处……”
“你这小哥,千万别去!”那小二忙道,“你妹子贪玩……若真去了那处,你再去无用。且,你与其自己莽莽撞撞去了多搭上一个,还不如去找个熟悉地形的人帮忙……”
“只恐人多了传出去对家妹声名有损……”陈阿娇突然想起了一物,忙自怀中掏出随身所带羊脂软玉,“不知哪位熟悉地形的,能带我去,除这软玉,寻到家妹后,另有厚礼相赠。”
所谓富贵迷人眼,钱帛动人心。
小二哥眼神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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