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没想到的是,刘嫖仿佛忘记了般,竟绝口不再提两人心照不宣的承诺。王娡松了口气,可当她的兄长王信封侯受挫时,她忽然生出了惶恐来--难道,这是早有预兆的?难道,刘嫖不要她履行承诺,便是因为刘嫖又有了新的中意人选?!
王娡从来没觉得皇后之位那般的岌岌可危。事实上她心头十分清楚--只要窦太后活着一天,就算刘彻当了皇帝,那皇位也不是稳固的。更何况,他才刚刚成了太子。
王娡可是门儿清栗姬这个准皇后是怎样一步步被刘嫖拉下来的。
刘嫖对窦太后,对刘启的影响力从来都不可小觑。
王娡急了,如今急着想要立刻履行承诺给刘彻娶到陈阿娇的人,变成了她。
刘嫖应王娡的邀请来了这椒房殿。这里原本是另一个可怜女人住的地方,而今,却换上了一个不可怜,却爱装可怜的女人。
自从陈蟜将王娡私底下收买大行官上奏请封栗姬为后的证据摆在她面前时,她便后悔了。
一个爱装柔弱的婆婆比一个嚣张跋扈的婆婆好不到哪儿去。阿娇是她的心头肉,她岂能让阿娇受这些苦?刘彻此时不过十岁,王娡转述的那金屋藏娇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而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将女儿的幸福放到十岁的孩子手中冒险。
是故,她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王信封侯之事上,也保持了旁观的态度。
如今王娡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半日,她也假装听不懂,终于,王娡忍不住了:“长公主,之前说的儿女之事?”
刘嫖放下手中杯子笑了:“我思来想去了很久,两个孩子都太小,儿女之事不急,再看看吧。”
这是,要拖延了。
王娡心头发急,她觉得刘嫖这样肯定是另有打算。说不准明儿个这太子之位便是别人来坐了。她忙陪笑道:“长公主多虑了,娇翁主不过是从堂邑侯府换了个地方住,且有我在,定不让娇翁主受半丝儿委屈。”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刘嫖心想道,脸上却也堆出笑容来:“我是很信你的,只是我舍不得娇娇,她还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且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还需要看看她的意思。”
王娡心头暗骂:‘当时我们定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看看陈阿娇的意思?现在又这样说,你当我是傻子才看不出你想要退缩了。’
心头虽然这样想,脸上少不得还得带出笑意来:“原是该如此的,我也是因为彘儿太过爱阿娇所以才来求长公主。”
刘嫖听到这里倒是心念一动: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把女儿嫁给帝王的念头……
“且再看看,”她语气和缓了些,“说到底咱们想的,不过都为了他们好。”
☆、第19章
王娡在刘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待刘嫖一走她便立刻把刘彻叫来仔细叮嘱一番。说的大多是什么‘要让阿娇离不开你’,‘一定不能惹阿娇’生气的话。
这话若换了以前刘彻定然心头要阳奉阴违一番,可如今陈阿娇在他心里不再是那个只会穿衣打扮的娇娇女,而是一个与他亦师亦友深得他崇敬之人。
让他去刻意讨好一个贵女很有难度,但如果是讨好陈阿娇--纵使王娡不说,他自己也会去做。
王娡可不知道刘彻如今心头的想法,见刘彻满口答应,她还不放心,生怕刘彻做的不够好。一狠心,又把昔年刘启赏赐给她的钗环之物尽数搬了出来,自己留了两套充脸面,剩下的全交给了刘彻。让他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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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有些无语的看着捧着一套头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刘彻:“这是何物?”
“阿母给的,”刘彻道,“我觉得唯有这一套还算配你,其余的都不好。”
陈阿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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