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也难得的不再反感,反问王娡讨要了些事物,准备作为礼物送给陈阿娇。
王娡如今一心想要再获圣宠,快快将自己的等级再升上去。便咬了咬牙,一狠心将自己的压箱底都掏了出来,交给了刘彘用以讨好陈阿娇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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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临华殿中伤痕累累的王娡等人如何度过这个注定难以平静的黑夜。只说此时的堂邑侯府内,围坐在前殿,脸色皆十分难看的四人。
刘嫖身边的心腹婢女听雪将今日上林苑中发生的事细细讲罢。平素里脾气最好的陈午如今脸色也尽是愤怒之情。
唯独陈须,脸上带了丝不忍:“可刘姈也太可怜了,不过七岁而已,永世不得封公主,永世不得享汤沐邑,这处罚太重了!”
陈蟜和刘嫖还未说话,先开口的竟是陈午:“季须此言差矣!虽人要有仁德之心。可也不能不分对象的仁慈。”
季须,便是陈须的字。
此言一毕,刘嫖却是诧异了:“我以为你应该同季须一般,也会为那刘姈说些好话。”
难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驸马竟忽然间不再吊书袋,不再迂腐了?
不过,他能说出方才那句话,刘嫖心头还是十分喜悦的。
陈午脸上微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片刻,他终于道:“我年少时,也好心做过几次不该做的好人。最后却都反被所害。”
然后他一板脸看向陈须,淳淳教导:“那刘姈公主才七岁,可你小妹比她还小。且她如今便找你小妹不是,日后年长了,公主嫁的肯定比你小妹好。而我同你们阿母老了,万一一个疏忽,护不住你小妹,可如何是好?”
刘嫖听了有心想告诉陈午,她要把阿娇嫁给帝王,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妇人,却说出来又怕吓着他。一时缄默不语。
“阿父说的是,”陈须道,“只是我同小弟,会好好护住娇娇的。”
陈蟜笑道:“这点不假,可是兄长,这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如今这样一来,那刘姈是翻不起什么波浪了,其余女人要翻波浪,心头也要掂量下后果。日后娇娇可以更安全一些了。”
“谁教你的那俚语?”陈午怒了,“那俚语如此粗鄙,你也说?”
陈蟜这才想起,家里头还有个大迂腐。忙赔笑:“阿父,阿父,其实我也是想说明我和兄长会好好努力,日后护好小妹。”
“这听起来才像话,”陈午转怒为喜,“只是你也要多多读书,如此才有前程。”
陈蟜心头自有打算,却也不反驳,只是沉默。
陈午以为他应了,便又开始和刘嫖讨论其余事来……
雯音踮起脚,悄悄地离开,回到了陈阿娇的卧房。
陈阿娇听完她的转述,心头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有家人的关心真好。
她一想到,阿父阿母同两个兄长围坐在一起,为她考虑,为她打算,处处想着如何维护于她,便觉得,只为了此,重生一遭便已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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