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给小儿子挣出一份家业,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而且依照现在的趋势看下去,他往后还是跟着大儿子养老比较靠谱。
不过看着小儿子刚刚成年的年纪,他又有些狠不下心,就算是不挣出一份工作,娶媳妇他这个父亲总要帮忙的。
思索到这,他突然想到远在首都与小儿子是亲姐弟的李筠。
想到李筠是首都大学的高材生,按照年级来算,现在应该已经读到大三,没多久就可以独立挣钱,要是上交家用,肯定能够养活他们一大家子,就算是李筠反抗,他也可以用偿还抚养费这个借口要钱。
孙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亮光,瞥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玉梅,觉得这次非常有必要自己亲自出马。
正好他们工厂最近想要申请成为华源集团的一个代加工工厂,这次去首都调研、谈合作,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出公差就不用担心住宿和收容所的问题。
随后看向想要离开家的孙武,开口道:
“这件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说,十天半个月不会影响什么。”
听到父亲犹如一锤定音的话,孙武还是习惯性地服从,顶着妻子不赞同的眼神,带着玩游戏机玩到入迷的儿子一起回房。
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就这样被孙强按下。
三日后,孙强跟着机械厂的领导一起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火车上,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有关华源集团的一起。
“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个华源集团发展那么快,就是因为他们是一家国外的公司,不过是在国内换了一个名字办事而已。”
“都说了是爱国企业家,从国外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而且我感觉最近几年好多这样回国创办企业的人。”
“就是,你说的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人尽皆知好吧?我最好奇地是,为什么华源集团在选办西部工厂的时候,不和我们机械厂合作,要知道我们可是西南最大的机械厂。”
“人家要开分厂,当然是自己干更赚钱,怎么会带其他人?”
“那我们这次来干什么?”
“这不是有人打听到,华源集团准备与各地的工厂合作,准备将自家的工厂开遍全国各地,我们就是来争取川省名额的。”
“哇!什么人消息如此灵通?”
这句话刚问出口,立马有人撅嘴,抬下巴示意坐在不远处的副厂长。
说来这个副厂长也挺神奇的,居然空降成为机械厂的副厂长,来了之后机械厂全面整改,这才能够在改革的浪潮下将整个机械厂保存下来。
但是依照机械厂习惯性地接受政府订单的这种模式,逐渐越来越行不通,这次他们也是背水一战,得到华源集团的订单,他们就能给继续维持经营,解决大部分人的生存问题。
很快,火车就带着一行人的期待前往首都。
来到首都,大家都兴奋不已,兴冲冲地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纪念品可以带回去。
孙强就明显和其他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听着其他人嘴里念叨的地点,忍不住插入询问:
“这个百货商场距离首都大学有多远呀?”
“孙工怎么突然问起首都大学?难不成是想替你的小孙子求一求首都大学的灵物,带回去沾点文气?”
“诶!你还真别说,还是真的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带上我,我家小儿子的学习那是一塌糊涂。”
“要不然我们去首都大学逛逛?听说华源集团不就和首都大学里面的研究所有合作,说不准我们还能遇到这另一个小老板的人。”
“哈哈哈哈!要真能遇到就好了。”
说到最后,大家甚至想要趁着,在华源集团还没有正式给出参观、考核的时候,抽空去看一眼。
这次,他们是以锦城机械厂这个集体申请的,很快就得到了首都大学的许可,不过他们只可以在学校内参加,不得干扰学生和教师的学习和生活,并且限制活动时间仅有五个小时。
不过这样的时间对于孙强足够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如此顺利,毫不费力就进入了首都大学。
想到之前赵玉梅说她在门口蹲守到衣服发酸的事,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一声:愚蠢!
这次他吸取赵玉梅的经验,进去之后,看着那些拿着书本的学生,特意挑选一些看起来活泼的,走上前问:
“同学你好,你知道李筠同学现在在哪里吗?”
现在李筠这个名字,只要是稍微关注一点学术的学生都知道,看着孙强的脸,有些怀疑地问:
“请问你是?”
“我是她父亲,这次出公差来首都,特意来学校看看她。”
孙强恬不知耻地将李筠的荣光洒在自己身上,配上他那么忠厚老实的面容,被问话的学生顿时相信了,眼珠子往上顶,思考一会儿,不确定地说:
“李筠师姐,这个时间点的话,应该是在研究所,外人不能随意进入。叔叔你要是找学姐的话,可以换个时间点再来,或者让保安帮忙打个电话,拿出你的身份证明就可以。”
“多谢同学。”
“不客气,叔叔!”
学生一离开,孙强就垮着一张脸,他没想到李筠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混进了首都大学的研究所。
想到之前同事们说的研究所情况,他想象着李筠往后前途光明的样子,内心有点悔恨,但更多的是厌恶。
讨厌为什么偏偏是李筠,要是这个人是孙武或者孙文军该有多好,那么他们孙家改换门庭都不是一件大事。
而后,他在其他学生的指示下,来到物理研究所门前,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王民梁一眼就看出外面是从未见过的人,看着对方如此嚣张地在研究所门前探头探脑。
他当即从保安亭走出来,准备对来人警告一下。
壮硕地身形顿时挡在孙强面前,直接把孙强吓一大跳,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纽扣,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双手高举,谄媚地笑着说:
“同…同志,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李筠的父亲,这次来就是想要探望一下她,你能不能把她帮我叫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