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之本来习武后经脉通畅,听得知言的话开怀大笑,俊颜溢彩,夺目耀眼。
知言还是觉得他闷点好,天天这么笑要外人见了如何是好。故携了孟焕之边回屋,提着意见:“焕之,以后不许在外面笑出声,太丑,会吓着别人。”惹得身后人笑得更历害,晚间一点不痛快,烟消云散。
他本来在意知言,才不明所以吃起干醋。难得看到孟焕之犯傻,知言装了糊涂,只张罗着让用早饭,又亲自送到垂花门目视他离开。回屋后,她唤了柱儿来交待着让回首辅府一趟,无论如何一定要请来秦家六爷。
柱儿才是新婚,又妻子已有身子,走起路都颠着,不知自个姓什么。本来他也不记得爷娘长什么样,从记事起就在人牙子手里讨生活,后来被卖到秦府当小厮。因从小看别人眼色过活,练得一张利嘴,麻溜地重复主人的吩咐:“小的明白,只寻了六爷来,就说是姑娘有要紧事,一刻都等不得。若见了旁人相问,定个合适的借口骗混过去。”
柱儿得到知言首肯出门直奔秦府,待午间他气喘吁吁跑来,没领来秦晖,却带来一个重磅消息,让知言再一次体会到有心无力的感觉。
☆、第124章分工不同
知言听闻秦时被连夜送走,明白他与乔婉的情愫被人觉察到,东窗事发,家中快刀斩乱麻,隔开了这对小儿女。既如此,也没必要再寻来秦晖,事已至此,定无回头箭。胳膊也扭不过大腿,知言只有暗中安慰开解自己想通。宁远侯府给了乔婉荣华显贵,乔婉也要为侯府效力,这当中就包括她的婚姻。
不独宁远侯府,历历数来,从各公侯世家到文官家族,从乔家到韩家,再到秦家,都是如此。就连知言的婚姻也起源于一句旧时约定,掀开盖头才见第一面,典型的先成婚再恋爱,只她交了好运,碰上一个好男人而已。
孟焕之晚间回家,见到妻子又忧郁不乐,以为她快来小日子,气脉不畅所致,算着也该是这两日。因要在来癸水前三日禁欲,防着年纪小亏了身子,他昨夜强忍住没去动她。
孟焕之脱下官袍,穿了一身家常月白衣衫,乌发只用白玉簪轻挽,俊逸闲适,凑到知言身边轻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知言今天思绪飘游,没听出不舒服三个字另含的意味,软绵绵地扑进孟焕之怀里,跟他说了秦时的事。
以孟焕之所见,男人要成就事业首要抛却儿女情长,当然现在他怀里搂着妻子,夫妻恩爱天经地义;其次,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也遇见过貌美且有才的世家小姐,为何不曾动心,其原因连他自己也未知,只能感叹缘分未到;最后,绝不会对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生出爱慕之情。
综以上三点,他开解知言:“岳家真是雷厉风行,如此更好,若表妹和八舅兄真有首尾,恐怕局面更难以收拾。牵涉众多,即使能顺当解得婚约,几个府上的梁子结定了,以后八舅兄和表妹很难立足。”
众多因素和后果,知言都在心中过了一遍,既然无能为力,先顾好眼前人。她一一细问孟焕之出门可顺当,午饭用得如何,又道给他备了喜欢的菜,等着一起用。说话间,孟焕之为她把脉,只微笑回答。
临睡前更衣时,知言觉察到不适,唤了立冬拿了月经带等物,先在屏风后换上。
立冬收拾着换下的脏衣裤,嘴里念叨:“姑娘这个月倒提前了两日。”说完也带着小丫头们出了屋子。
知言这才回过神,每个月小日子来之前三天和之后的两三日,孟焕之都严守规矩不行房事,她还美滋滋以为昨夜某人吃味。深觉被愚弄的知言气鼓鼓直奔西边书房,一把夺下孟焕之手中的书,反问他:“焕之,若你不打算与秦家联姻,又该当如何。”
孟焕之满脑子装着韬略谋划,猛被打断思绪,目光定在知言手中的书卷上,实话实说:“求娶一位稳当人家的女儿,孝敬祖母,生儿育女。”然后,他贪恋不舍的书本被妻子掷到怀中,眼看她怒气冲冲扭头而去,灭了卧房的灯,上床安睡。
莫名其妙,孟焕之翻过几页书后,回味过来,昨夜他也问了同样的话,在听到回答那一刻心中没来由不痛快,说不清道不明。明知两人婚前没见过面,竟渴盼妻子说出只等着他一人,想到有可能与她擦肩错过,秦知言变成别人之妻,如万蚁噬心,难以忍受。
孟焕之合上书卷,哑然失笑,环顾书房内陈设,无一不按着他的喜好摆放。墙上山水图虽是妻子手笔,却也是仿着他的原稿而作。他起身站到山水图前,透过笔墨感知背后蕴藏深情,手指轻划过,缕缕柔情传到心中。
孟焕之遂灭了羊角大灯,只捧着烛台到卧房,放轻了动作换过寢衣,吹灭烛火上床,手伸进妻子被窝摸到小褥子。他明了这是小日子提前,仍是经脉停滞引起心烦气燥。
知言听见身后孟焕之的动静,闭眼装睡不去理他,不多时一只温热大手捂在她的小腹处,轻柔的声音响起:“这回身上干净以后,换个药方再吃几天。你可是不能偷着掉倒,良药苦口。”她心中一股闲气霎时无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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