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与大家同喜同悲。也罢,此地便是吾栖身之所,此间诸人便是吾最亲密之人。秦知言是我,我就是秦知言!前尘往事如风筝般断线离去。
秦明咧嘴笑看风筝消失不见,回头看见知言露出和实际年龄不符的沉静深思表情,伸手拧拧知言的脸:“小样儿,学你四哥做老成。”
知言冲他一笑:“多谢大哥。”
秦明面露促狭:“大哥跟你说个事,不许外道。”
知言点头,我口风最紧,当然连累哥哥们挨板子是意外事件。
秦明蹲下身,很神秘地低声对知言耳语:“祖父定下让五叔带我、二弟还有四弟回西北故里,与三叔汇合一同祭祖,顺道游历一番长长见识,四月初便动身。”
知言瞬间被打动,不禁张口“啊?”三老爷被调任到甘肃当知府,部府公文听得已下发,六月初要赶赴到任。故三老爷不回京城,带着三太太、秦昌及幕僚们走长江水路行到汉口登岸,北上甘肃。如果秦昭等回故里,知言可以求方太君以陪伴父亲为名同行,不想干点什么,只想回去了却心愿。
秦明见她激动,伸出左手虚搂着知言,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嘘!四弟特地不让声张,怕你闹着要跟去。千万再不能让旁人知晓,特别是四妹、七妹。”
知言疑惑得盯着秦明古怪的表情,这位大哥没甚心计不擅撒谎,打叶子牌虚张声势时便是这副模样,“是四哥让大哥来告诉我的吧,放心我不会传出去,只偷偷去磨老祖宗。”
秦明笑着用食指中指夹夹知言的鼻头:“小鬼精,怪不得四弟只让我传话,不怕你给他惹麻烦。”
知言开心不己,大哥投之以桃,我还他以李,她轻声向秦明耳语:“我听见老祖宗和二姑母说话,道给大哥相中的路家姐姐过两日该到京城,那位姐姐貌似天仙,贤惠异常。这是我给大哥的谢礼。”
秦明听言扭捏起来,虽然他有通房丫头己近两年,官家子弟心中丫头与正室不能同概而论,三媒六礼聘来的夫人要携手一生,丫头跟个玩物似的,那个公子若正经当回事才是笑话。看见知言颇感趣味看着自己,伸手咯吱她,知言受不住,笑着跑开,秦明边追边喊:“大哥帮你风筝,你个鬼丫头还要戏弄大哥。”
知言那跑得过秦明的大长腿,半圈下来被捉住咯吱,笑得气竭。待丫头婆子喊他们用午饭时,知言犹觉身子软软的提不起劲,秦明索性背起她往回走。
另一边知静掐着柳叶,观得大哥之态,恨铁不成钢,怒目而视,无奈太远秦明收不到,她将注意力转到身边的三哥秦晓。见三哥萎靡不振,昏昏欲睡,使劲拧秦晓耳朵:“三哥,做白日梦呢?莫不是晚上又偷着练骰子?”
秦晓侧头揉揉发红耳朵,嘴中嘟囔:“六妹,旁人可知你人前装淑女,背后这么泼辣。”
知静轻拧眉毛:“三哥,母亲可是让我看着你和大哥,大哥人高马大还跟和七、八岁的九妹疯玩,你又背地里不务正事。母亲气得不行,今儿回去等着受训。”
秦晓跳脚:“母亲真知晓了?”
知静看着三哥毛燥样子很是无语,点点头:“府里头能瞒下什么事,三哥你总不能这么不上进吧?七哥又是书呆子指不住事,你和大哥又都这般,何人能撑起二房。四哥比你尚小几月,小小年纪便为三房几个弟妹主事打点多年。”说到后头感伤娇容带泪。
秦晓见妹妹哭,哄道:“妹妹莫再哭。我改还不行,比不上四弟,也要学五弟。”
知静要强,不同与知画明着不输人、知雅好出风头拨尖,做为庶出嫡女,从小二太太就教育她事事低嫡嫡出姐妹一头,故只在暗中较劲,不甘心自己兄弟落后于人。
秦晓使劲给知静大丫头菊香使眼色,菊香抽出自己的帕子给知静抹泪:“姑娘,三爷都服软认罪,你便消消气。风地里落泪,回头眼皮子发肿让人看见不好。”
秦晓忙点头:“就是,六妹你莫哭出一股大水冲走三哥。”
知静“噗”笑出声,正逢着有丫头来请用饭。一行人往回走,秦晓跟在知娴身后收起神色,信手解下一个荷包扔给菊香:“赏你了。”头也不回直往前走。
菊香俏脸泛霞,袖起荷包跟上。
秦晓老远瞅见凉棚外立着几个眼生婆子丫环,便知有外客。遂与知静告别提脚向左边行去,果然当中立着大屏风隔开男女两席,秦明眉飞色舞地与众兄弟说笑,笑得乐得可支。
秦晓不满地拉过椅子坐下弄出声响,你倒好拿九妹当幌子玩去,扔我一人陪六妹,被她铐问半晌,陪着小心不说,尚不畅快。
秦明被秦明打断话头,转头问道:“三弟,何处不痛快。”秦晓别过头不回应,秦明对弟弟的表现习以为常,拾起兴致继续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