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招架不住,把目标转嫁到秦旭身上,秦旭今年十三岁,大房小跨院里通房丫头养了一年多,说不准过几日他也要用上。
秦昭虽然心底也对丫头神马的很感兴趣,但是自家亲妹子还在旁边。遂捂了知言的耳朵往园中找兄弟姐妹去了。
知言听孟仲白之名久矣,心里有些好奇,一时没忍住问秦昭:“四哥,孟仲白是谁?”
秦昭早都怀疑这丫头不是真傻,被她骗过好多次,不过看在她口风紧的份上说话也没避着:“先帝在位时的一个御史,跟祖父同朝为官有些交情。”
知言“哦”了一声便做罢。听闻竹林中热闹非凡,秦昭带她过去一瞧。从五爷往下,五六个少年在溪中戏水,六爷秦晖卷起裤管,长衣早湿透被扔一旁,拿脚丫子撩水往众兄弟身上泼。九爷秦旷远远地站着,许是前面玩疯了,发髻打开披散在肩,如缎乌发衬得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知言直呼妖孽,等这小子长大,京都少女们魂都会被之勾走。
秦晖看见四哥带着九妹过来,一步踏上岸趿拉着鞋奔到眼前。“四哥去了何处,寻了半天没找着。带九妹也来玩一会。”
秦昭狠敲弟弟的头:“竹林里溪水凉,你尚不得多玩,带妹妹们玩闹若病了如何是好。”秦晔伸手挠挠头,憨笑不语。
秦旷也凑过来,“方才三姐姐他们过来找九妹,八妹说是瞧见四哥领走了,眼下她们去了老祖宗房里。”
三个哥哥在头顶说话,知言无聊拉过九哥秦旷的衣襟下摆跟六哥秦晖的上衣系到一起。让你丫装滴仙范,这么爱干净。
秦晖硬要拉着秦旷再去嬉水,秦旷没有哥哥力气大,被带到溪边。结果是秦晖一步跳下,两人衣襟连在一起,秦旷也被带下去,一个不防兄弟俩皆扑倒在水里,浑身湿透洗了个凉水浴,岸上众兄弟笑起来。
秦昭暗暗好笑,方才九妹私底下的小动作他都看见了,这个鬼丫头。伸手摸摸知言的发髻:“小坏心眼。”
知言冲他一笑不语。
秦昭喊过婆子们扶两个弟弟上岸,送回房洗澡更衣。秦旷经过知言身边伸出一双糊满淤泥的手摸知言小脸一把,紧跟着的秦晖不仅有样学样还往知言身上抓了一下。知言真是没法子继续装淡定,苦着脸,被人捉弄了。
秦昭闷笑连连,这下可好,几个弟妹都成这样。得了怎么领出来再送回去吧,用溪水浸湿手帕拭干净知言的脸,再领到沁苑住处。
奶娘一见心里只呼老天爷,十小姐生病跟前的人都吃了挂落,这位小祖宗再生病老太太可饶不了自个。
秦昭像是看透奶娘的想法:“先替妹妹洗澡,再让厨房送碗姜汤来。若再不好,凡事有我担着。”
奶娘连声应下,送走四爷。对着知言又是一顿折腾,幸好知言身体无恙,几位哥哥也没什么不适。此事也就不提。
☆、第14章击鞠
秦家少年们尽情享受几日休闲时光后,便不得不动身回燕京城秦府,十爷秦晤多赖两日也被方太君送走。静园一下空寂许多,正逢七夕乞巧节,园中有一亭名唤掬月,临水而建匠心独特而又精致。摆了桌案果品,晚风习习,花香隐隐,一众女孩对月穿针乞巧,知言向来都是垫底的。做倒数第一也很成就感嘛!
每个姑娘身边的锦盒里装着蜘蛛,知言的锦盒里头被换作为瓢虫。没神马原因,下午在花圃里闲逛抓了两只瓢虫偷换出奶娘辛苦寻来的蜘蛛,大概是心无所求吧。若是有所执念,不管信与否都想验证一番。
等次日清晨众姐妹打开锦盒一看,有的结了网,也有没结网的,只有知言的两只瓢虫引来大家一笑,方太君忍不住想问原由,答:“蜘蛛太丑了,结网也不好看。瓢虫漂亮,想看它结网。”
方太君好笑之余又对知言解释:“乞巧时只能用蜘蛛,换做其它结不了网。”
知言点头应下再也不用瓢虫乞巧。明年,谁知道呢,大概会用毛毛虫或寻只天牛。把希望寄托在一只虫子身上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八月初又是一番车马劳顿,方太君率儿媳孙女离开静园搬回燕京秦府。
骤然从听着蝉鸣蟋蟀叫声入睡的沁苑回到四方四正的秦府后宅,知言深感不适。仿佛外出度假数日后,回到车水马龙钢筋水泥的大都市,只觉得眼前繁华充斥着肮脏腐臭的气味。但知言知晓静园也非世外桃源。
回房后,奶娘率丫头婆子们依是忙着归置箱笼,并打赏屋里留守的丫头婆子。
当年方太君给孙女们身边的丫头起名很是偷懒,嫡女用梅兰竹菊,庶女分别用春夏秋冬四季节气,刚好每人六个。不料秦府子嗣太盛,等这些都用完,后面姐妹们的丫头也就随便起名。
轮到知言的六个丫头:立冬、冬至、大寒、小寒、大雪、小雪,深深觉得没一个文艺点的名字。立冬和冬至自五六岁起就在知言身边陪玩,慢慢地上手学服侍,现在也算是房里的老人;小寒和大雪中途换过人,如今仍进不了屋;大寒和小雪则来得稍晚两年,虽也看着机灵,但不如冬至和立冬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