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入乡随俗,既然到了古代社会,这样的人口买卖是正常交易,乔广澜当然不能用自己的价值观为标准,随便干涉别人的行为。他的话合情合理,一点问题都没有,歌女哑口无言,眼看就要被带走。
领头的家丁最后看了乔广澜一眼,见他坐在桌边,悠闲地自斟自饮,毫不动容,显然是真的不想管这件事。他的杯子里装的明明是清茶,但那洒脱的姿态,却叫人觉得他正在品尝世间最醇厚的美酒。
本朝男风盛行,这几个家丁仗势欺人,没一个好东西,平时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看到乔广澜的模样其实非常动心,可现在也不想旁生枝节,打消了找他麻烦的念头,冷哼一声,反手给了那个歌女一耳光,喝道:“东西呢!”
他对待这个所谓的“老爷爱妾”,态度一点也不恭敬,可见歌女在那户人家里的地位一定不高,那么他们这次急着找人,多半不光是因为捉拿逃妾,更因为这个歌女偷拿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歌女还不愿意说话,家丁已经搜了一圈身,很快把东西拿回来,嘴里骂骂咧咧:“老爷把你买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倒好,偷了值钱的东西出来养小白脸,居然胆大到连马家的传家之宝都敢拿,真是贱人,走,跟我们回去!”
一行人很快推推搡搡离去,这时临楼突然轻轻“咦”了一声,乔广澜低声道:“怎么?”
临楼皱着眉:“那个人手里拿的,好像是凌见宫里的一样宝物,叫做霜天冷,可以窥探人们心中的梦魇,也能将因意外造成离体的魂魄扯回体内。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样东西原本应该收在凌见宫的宝阁里面,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乔广澜目光闪动:“那怎会成了马家的传家之宝……”
这句低语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在桌边消失了。
临楼无奈地放下筷子,摇头轻叹了一声:“真是个急性子。”
说完这话,他心里忽然涌上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怔了怔,这才随后追了出去。
那名歌女虽然有些缺德,但是头脑很聪明,大概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选择的这家客栈跟她私逃出来的人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乔广澜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到家了。
家丁们带着那名歌女,刚刚走到府门外,领头的家丁手中突然一空,眼前跟着一花,原地已经凭空多出来一个人。
他定睛一眼,刚才那个漂亮的年轻人单手负在身后,立于薄薄的飞雪中,另一只手凑到眼前,正在观察那枚打造成雪花飞钗一样的霜天冷,仿佛他们这些人都是空气一样。这精致的法器拈在他手里,如折花枝。
那名家丁大惊失色,先揉揉眼睛,又看看怀里,才反应过来刚刚拿回来的东西竟然一瞬间就被抢走了。
他刚才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你是什么人?!”
“把东西拿回来!”
乔广澜没有理会,手一收,霜天冷已经进了袖袋,他回头看看身后写着“马府”两个字的牌匾,询问道:“你们家老爷的名字是不是马敏义?他死了?”
家丁:“……”
乔广澜这么问,是因为看见大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知道肯定是有人办丧事。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情跑出来抓人,估计就是急于把霜天冷拿回来救命了。
上门问主人死没死,这真是太欠揍了,好几个家丁七嘴八舌地怒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我们老爷才没有出事,去世的是大少爷!”
“你这小子快把东西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们一边说一边把乔广澜包围了起来,乔广澜毫不在意,忽然转身,冲着另一个方向招招手:“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看看罢。”
临楼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乔广澜领着他,径直踏向马府的大门,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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