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第一个世界刚下山的时候,那叫一个土包子,白天还能撑着一张高冷皮,等晚上钻到房间里就兴奋得直接易容出去看花灯,嗨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您……生来就仿佛高空明月,足以照耀夜空,自己就是全部,不需任何外物触碰,唯有他人的目光仰慕您……”
其实月亮依靠太阳发光。
路日就心道。
但他瞥见越珩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终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在少年的惊诧中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的动作实在说不上温柔,但就是这样笨拙的样子,却让自从下山以来一直被难以言喻的焦虑感折磨的越珩奇怪地平静下来。
他抬头去看路日就的手腕,感受到那只手因为持剑多年而形成的坚韧和冰冷。
却的确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不知为何想起那天晚上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还有急促而炙热的呼吸,越珩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他的呼吸开始紊乱,目光不受控制地左右打转。
过来。
黑夜中,那人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漠无情,显露出张扬肆意的样子,带着轻浮的、甚至是轻蔑的笑,像是叫狗一样,施舍般地叫他。
吻我。
但接着那只手被收了回去。
……不够。
越珩失望地收回目光,听见路日就冷淡的声音:“我也会……在乎些什么。”
仿佛没有看到越珩一瞬间睁大的眼睛,他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平淡道:“比如说你。”
就算是这样重要、突兀、并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话,他说起来也像是和“记得早起练剑”一样冷淡。
“在你到来前,我就在等一个人。”他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他……”
言语最后落于含糊不清。
越珩这才突然惊觉,在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终于不再是那样古井无波,而是显得有些沙哑。
带着些缓慢挤压的隐忍的痛苦,迟疑地从那冰冷的姿态下流露出来,不知所措。以至于让那种很轻的声音,近似某种温暖的喘息。
他腾地一下红了脸,想要去看路日就的神情,对方却依旧只是平静地回视过来,仿佛全然不知自己刚才说出了怎样的话。
到最后反而是越珩自己先退缩,他窘迫地移开目光,道:“我们去找州牧吧,师父。”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直到那日风雪交加,你推开门的那瞬间,我就知道了,我等的人是你!只有你,才能够杀死我!】
路日就:……
系统道:【宿主,上次得到你的消息后,我就把那个歌剧剧本看了,请不要太省事,好吗?】
【咳,现成的嘛。】路日就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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