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珩越发无法呼吸。
他到底在说谁?
冰冷从皮肤的表层一点点爬上来,就像小时候他一个人蹲在冷宫的角落里,玩谁会发现我的游戏,但直到后花园的蚂蚁从小腿爬到手臂,也没人会去注意一个被冷遇的皇子。现在,这种寒冷感也同样一点点侵袭上来,让他窒息。
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去探究那些秘密,但眼下时机太过诱人,越珩直觉这一切说不定和自己不断出现的画面片段有关,便努力抑制着急促的呼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日就眨了眨湿润而柔软的眼睛,困惑。
显然,他没法理解这种问题。
“为什么我要恨你?”
没有回答。
越珩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
致,我不知是否已在天国的母亲:
你好,妈妈。
我昨晚喝醉了酒,和一个男孩子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不,请相信我,我没做任何不和谐的事。
我只是想,我大概终于掉了皮,而且掉得很尴尬。我想回家……如果帝国人民要打我就打我吧,否则我将走上报复社会的道路,我是真爱世界的,救命。
From:今天也在兢兢业业刷四周目的你亲爱的路日就。
第二天醒来,路日就望着天花板,心里自然流泻出上面的句子。
在意识到自己昨晚貌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后,他的心里就充满忧伤,在从系统口中得知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后,这种悲伤变得更加强烈。
先数数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他靠着口中残留的酒味醉倒,强迫并舌吻了按照帝国宪法来说还没成年的少年期主角,和对方畅谈了关于“我恨你你恨我你真的恨我吗”的深刻人生哲学命题,还险些向主角剧透了一脸未来走向。
【察觉情况不对,我对宿主执行了紧急思维中断。】系统说,【揭露过多信息对任务不利,总之,为宿主考虑,不建议你再次接触酒精。说起来,你当时念叨的那一大段到底是什么?】
歌剧《婆娑之梦》,路日就沉默。
这是他和系统签订合同前,刚去歌剧院看的一场歌剧,剧院演员因为帝国明星的到来而兴奋不已,现场给他即兴表演了这段加剧,但能够让路日就记住的只有对方念台词时的浮夸。
天知道自己会抽疯到喝醉酒后给主角上演歌剧,他绝对不会去看。
“起码我还是很有节操的。”路日就道,“你看,就算神志不清,我也很有扮演精神,虽然崩了人设,但没崩基本设定啊!至于舌吻,咳,这是个好表现,说明我的身体本能就是看到机会就上,以后不会修炼神之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