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叔瑀离去,袁六子的行径越发放浪不羁,连学业也荒废了。
赵启谟所在的雅间,位于袁六子对面,赵启谟故意挑靠近门口的位置入座,方便他留意外面。
他平静和友人喝酒、闲谈,心思却早飘到对面去。
半个时辰后,袁六子扶着李果走出,另一位绿衣男子跟在后头,脚步虚晃,显然也有几分醉意。
赵启谟起身,走出雅间。李果见到赵启谟,笑得很可爱,唤他:“启谟,你怎么也在”,说着就去扯赵启谟袖子。
“官人见谅,他喝醉了。”
周政敏连忙将李果拉回,李果对周政敏桀然一笑,含糊说着:“政敏,等我卖珠回来,你要叫我果员外。”随即,竟趴在周政敏肩头,手臂搂着周政敏脖子。
“子希,让你见笑,不想他沾不得一点酒。”
袁六子帮李果开脱,他并不清楚赵启谟和李果有着深挚情感。
“无妨,这位是?”
赵启谟目光落在绿衣男子身上。
“我是周家珠铺的伙计,周政敏。”
周政敏赶紧说明身份,他直觉挨了赵启谟几眼,觉得这人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政敏是南橘在廉州认识的友人。”
袁六子帮周政敏做介绍。
“阿鲤,你随他们过去。”
赵启谟将阿鲤唤出。阿鲤伺候在雅间,听到赵启谟的唤声立即出来。
“那告辞了。”
袁六子作揖辞别。
目送这群人离去,赵启谟回身,正见吴伯靖抱胸站在他身旁,好奇问他:“那位喝醉的少年,可是你相识?”
两人交友多时,吴伯靖知道赵启谟的性情内敛、淡漠,不是他交好、亲近之人,他不会表示关心。
“是昔日在刺桐结识的友人。”
赵启谟没有遮掩,有些事他也瞒不住这位好友。
吴伯靖没再追问什么,往昔曾听赵启谟说过他在刺桐时结识几个人,在吴伯靖看来都是平庸之辈,他也没什么兴趣。
另一边,周政敏背负李果出酒楼,趁阿鲤去唤马夫,周政敏问袁六子,那位官人是谁?袁六子说:是南橘在刺桐的旧友。周政敏恍然:哦,就是他啊。
阿鲤跟随袁六子、周政敏,送李果到四方馆。他见李果馆中有位仆人,并且李果已有几分酒醒,他这才返回去禀报赵启谟。
待阿鲤离去,周政敏随即也离开,袁六子陪伴在李果身边,轻轻说着:“赵子希看来也是个念旧情的人。”